乌禹妙轻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瞧着一地狼藉，那鱼已经毫无气息。

掌心的血，滴答滴答落在残破的吉他。

我慢慢攥紧拳头，又松开。

快步走上前，对着焦淮景的脸掌掴下去。

他不可置信，也没敢回手，只是瞪着我。

我心底似乎有无限的焦躁，高声质问：【你拿什么来赔？】

【那吉他撑我走过多少低落的日子，你明白吗？】

眼眶发热，忍不住落下泪水。

乌禹妙试图握住我受伤的手，柔声道：【靖临，先把伤口包扎。】

我划拉她伸出的手，恨恨道：【走开！不要碰我！】

乌禹妙走上两步，眼底浮起一丝不忍和心疼。

她再次想要接近我。

她每走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

我的心也在拼命拒绝。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张纸掉落在乌禹妙的脚下。

在我想要捡起来的时候，她发颤的声音问我：【这是真的吗？】

这张轻飘飘的纸，写着我的癌症诊断。

第2章

4.

窗外灌进的冷风，无情地鞭打在它的身上。

就如同我自己，无处可躲，只能接受病魔攻击我。

相比下我的平静，乌禹妙整个人都在颤抖厉害，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她的手不断发抖，脆弱的纸快要跌落在地。

我一把夺过，塞进口袋。

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往门外走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我的手再次被乌禹妙牵住。

【别走！靖临，我带你去国外治。】

【男人不该轻易说放弃。】

我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一阵冷风刮过，只觉得自己很疲惫。

她见我没有回话，更加用力握紧我的手。

我觉得掌心的疼痛，慢慢传到我的头上，让我清醒几分。

我低声道：【如果你是真得为我好，请你放开我的手。】

乌禹妙似乎才发现她握着我受伤的掌心。

她猛地松开手，忙闪身在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有留意。】

【外面冷，你先跟我进屋！】

她抬起头，眼里似乎有雾气。

我侧身躲开，只是注视前方，一个劲往前走。

乌禹妙追了我几步，浑厚的男声响起：【妙妙，我头好晕！】

此时，分散小雪飘落。

我每一次哈气，都有雾气浮现，划伤的手掌已经冷得感受不到。

只要焦淮景一句话，她就会为他停下脚步。

等我去到好兄弟山齐的家，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山齐是我大学的同学，无话不说的友谊。

我被人嘲笑是土包子，但是，山齐却为我出头。

【一个两个，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

【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优越感。】

我小声说谢谢！

山齐爽朗笑起来：【你不要害怕，有事你跟我说。】

【还有，你要自信起来啊！你看你那么帅，那么高。】

就这样，大学的生活，有他倒还不错。

我迷迷糊糊醒来。

只见山齐露出好看的笑容。

【你终于醒来了，真是吓死我了。】

我还没有回话，门铃就响起来。

山齐快步走去。

我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山齐高调的音量，传入耳中。

【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

我眉头微蹙，起身出去。

才探出半个头，我下意识后缩。

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偷偷望去。

乌禹妙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合十作揖。

【求求你，山齐，让我进去见见靖临。】

【他现在好不好？】

山齐双手抱住手臂，冷笑道：【你现在才问他好不好？】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泪水打湿枕头，你怎么没发现？】

曾经，她在外面有不少流言蜚语，我都是选择性听不见。

乌禹妙眼珠微转，闪过一丝愧疚。

山齐没有给她好脸色，准备关上门。

她抬手拍在门上。

山齐咬牙切齿道：【有钱人也不能擅闯民宅！】

乌禹妙垂首道：【靖临现在不想见我，我不打扰他。】

【但是，我希望他能够重视自己的生命。】

山齐努努嘴，用力啪一声关门。

他转身发现我直挺挺站在面前。

山齐怪责道：【快回去躺着！】

我笑道：【你要当我孙子啊？伺候我啊？】

山齐一边扶着我的胳膊，一边哽咽道：【只有你好起来，我当你重孙子都行。】

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愿他难过。

低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山齐忙说：【别说这些了！】

外面的天漆黑一片，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