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之后+番外(35)
徐川正好也在这时到校,他停好车,看见我,很惊讶地说:“谢羌,这是你新买的车啊,呵,真帅!”
我抹了一把眼里的湿润,朝他扬了扬下巴:“是吧,膜拜膜拜它吧。”
“切,回头也让我爹给我拿下。”
我们自然而然地一起往教室走去,他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我:“欸,今天你怎么没跟你那个小竹马一起来?”
“什么小竹马,你少女小说看多了吧。”我冷嗤一声,解释道:“我自己都有车了还麻烦人家干嘛。”
“你俩吵架了。”
徐川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脑袋,什么都没说。我真讨厌他们这种看透一切的样子,他们猜错了,我会觉得他们真傻/逼,他们猜对了,我更会恼羞成怒。
陌生的教室里已经不复昨天的嘈杂,桌子和书也都已经摆的整整齐齐,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拿出早读材料放在桌上。
我忽然又有些难过,那些政治历史,仿佛也因为那个“理”字离我远去了。
嘁,青春就是多愁善感。
赵倩也没有再来找我,我两次偷偷看她的背影,又马上想起那双猩红的双眼,然后极速地收回来。
这一天格外平静,我所有臆想的风暴都没有来临,身边那个位置一直空着,班主任问了一下那里坐的人是谁之后就再也没多说,像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定。
甚至就连老师上课讲的知识点,都没有我预想的那么难。
但也是因为选了理科,我每次上课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避免自己掉队。我实在没有李思凡和陈州那样的悟性,很多他们轻而易举的东西,我得要全力以赴。
新同学和以前的同学不太一样,比他们要更认真一点,也要更冷漠一点。
老师说,这个叫做学风。
这样的日子无聊到让人想死,在我不知道第几次趴在四楼的栏杆上和款儿哥进行人类哲学探讨时,他终于对这个人类哲学发出了振聋发聩的诘问。
“不行,我受不了了,再过几天这日子我早晚得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说完,他摆了一个特别中二的姿势特别中二的问我:“少年,愿意和我一起改变世界吗?”
“啊?你说我啊?”我像条赖死狗一样要死不活地拿手指了指自己,款儿哥刚才还热血澎湃的脸当即就垮了下去,然后对我说,我好像被吸干了精气的干尸。
“说真的,敢不敢逃晚自习?”他用手肘捅了捅我,“我知道一个新游戏,特好玩,一块去网吧不?”
“就咱俩吗?”
“我叫了老三和豆儿,我们四个。”
我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一潭死水的教室,又看了看学校矮矮的高墙,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竟然不畏惧我妈的巴掌和鸡毛掸子了,做出了上高中以来最反叛的一个决定。
我仗着晚自习没有老师坐堂,提早去跟班长打了招呼,大致意思就是身体不舒服,要去一下医务室。
然后就背着自己的书包直奔操场——据徐川考察,那里的墙是整个学校最矮的。
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在等着了,看见我的身影,徐川还压着声音催促:“姑奶奶,就差你了,快点吧,等会儿老头子来了咱几个都得玩完——欸,不是我说,你见谁逃课还带书包的,您打算去网吧学习是吗?”
“你可闭嘴吧,话太密了。”我扯着书包带子把它从肩上拿下来,接着往徐川怀里一砸。
徐川稳稳接住,又开始贱兮兮地笑:“我错了我错了。”
我们四个到齐了,先驻足观察了一下那堵墙的高度,款儿哥这时还不忘献殷勤,哈巴狗一样凑到杨豆跟前:“豆儿,我背你上去。”
杨豆大手一挥:“不用,就这小咔了咪能叫事儿吗?”
她说完,退后两步,助跑一下,然后一头撞在了墙上。
我的天爷呀……
我把眼遮住,实在看不下去了。另一边,徐川笑得直不起腰,款儿哥还忙着安慰杨豆,说自己把她背上去,这丫头还不依,非要自己再试一次。
“来来来,往后稍稍,姐给你展示一下,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我把她拉到一边,把书包先甩到墙外去,退后两步,助跑一下,然后纵身一跃,稳稳地抓住墙头边缘,一使力就上去了。展示完,我还不忘坐在墙头得意地冲他们扬下巴,下面三个人齐齐给我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