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之后+番外(36)
说起来,这还是仰赖于陈州爸妈一直把他关在家里,我想去找他玩只能翻墙头,他家的墙头可比这高多了。
历经千辛万苦,我们四个人好歹是出来了,款儿哥很有经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校服外套脱掉,防止遇见学校的老师被抓回去。
我把外套翻了个面系在腰上,这样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他们又说我聪明,好像我在做“坏事”这方面就是有特别的天赋。
网吧离学校不远。大约是故意开在这里的,有的男生就连中午吃饭那点时间都能利用上去打游戏,以前我不理解这种行为,现在竟然也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踏进网吧之后,看到的竟然清一色都是红白相间的校服裤子。我说呢,以前我们班怎么一到晚上就有那么多生病的。
这个点人很多,连在一起的机子已经没有了,老板只好给我们开了四个不挨边的。没了款儿哥和徐川教学,我对那些花里胡哨的游戏界面算是一窍不通,而且还丝毫不感兴趣。
但我可不想浪费自己心惊胆战换回来的一个自由晚自习,就打开网络,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东逛逛西逛逛。
因为电脑上的字实在太小,看小说很不方便,我就只好混迹在论坛和贴吧,和不认识的人东拉一句西扯一句打发时间。
“老板,台给我开好了吗?”
我没带耳机,这声熟悉的声音听的尤为清晰,抬起头看去,正好对上安娜扫过来的目光,和她那张五颜六色的脸。
她看见我,像是狼看见了羊,低头跟老板说:“换个台,我要她旁边那个。”
低头已经来不及了,她径直走到我身边,把手自然地放到我肩膀上,和我维持着一种搂的姿势,扫了一眼我的电脑桌面,最后挑着眉毛对我说:“你还真是好学生啊。”
第19章
19
从小到大, 安娜是为数不多夸我好学生的人,尽管这里面嘲讽的意味比夸的意味要浓厚的多。
我从她怀里扭出来,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让我皱紧了眉头:“别碰我。”
“哎哟, 又没把你怎么着, 还挺清高的小丫头。”她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座位, 也没戴耳机,画面就这么停在上一个人游戏结束时显示的“Game Over”上。
我没去看她,还很刻意地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誓要和她划清楚河汉界。安娜不屑地看着我这些幼稚的小动作,嗓子里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来,然后从容自若地从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在我瞪大的瞳孔下将它点燃。
“看什么看, 这里是网吧,没点烟味儿的网吧能叫网吧吗?”
后来我意识到她这句话说得是对的, 在我夜晚仓皇出逃躲进一家网吧时,里面的味道像是要把我的天灵盖给掀翻。而
这家还算干净的原因仅仅也只是因为客户很多都是榆中的学生。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承受不了安娜的烟味, 绯色贴满水钻的指甲和露着半截腰的破布衣服了。我以一种极其做作地姿态站起身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仿佛她做了什么十分对不起我的事。
就在我跑出去时,还能清晰地听见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一声不轻不重的笑声。
从网吧里出去, 外面的空气显然要清新多了,他们把我的短发吹起, 默契地飘着同一个方向。
我顺着风转过去, 想要把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捋回来, 却意外看到十字街口的对面,一家亮着血红色灯的“如家宾馆”。
血红的字牌下是惨白的路灯,路灯下又是一道血红的身影。
隔得有些远,我不禁眯起眼来看, 那个被红裙包裹勾勒出的美好身影,好像散发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我无比神往。
可还没等我看清,红裙就挽着身边的西装窈窕地拐进宾馆深处,消失不见。
后来我明白,这种魔力叫做命运。
幸运的是,我没有蹲在外面看蚂蚁搬家太长时间,杨豆他们几个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
不幸的是,他们出来的原因是收到线报,教导主任要来这里突击了。
而且他还要统计每个班不在教室里的学生,前后两条路都给我们封死。这意味着我们不得不赶紧离开这里,回自己老巢待着。
徐川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拽起我的衣领带着我就往前跑,他把事情的经过用两句话简单概括,然后带着我一起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