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夏日(58)
“有些朋友很关心后续,首先表示抱歉,故事没有结束,只是这本书没有续集了。我们都很担心暴露太多,也不愿意这本书影响我们的生活,但是借这个机会,我向关心易纯和蒋域的朋友转达一下他们的近况。
目前他们过得很安静,或许十多年前有人在p大的校园里与蒋域擦肩而过,又或许有人曾经像我一样,在美国街道偶遇过易纯,只是这并不是他们的真实姓名。或者,读到这里时,他们正从一些人身边路过,你们素昧平生,但又相识多年。
读完这个故事,我们也都要各自出发,希望《庸俗夏日》是一本合格的健康读物。
祝愿大家,阳光普照,万事灿烂。”
猫再次打翻一只玻璃水杯,玻璃碎在地板上,清脆的一声响,将我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现实。
它看向我,甩着尾巴飞快溜走。
我将这条消息转发给程思言,她跟丈夫从我这里离开后又去了两个城市,现在已经到家。
一个小时她前问我要不要打游戏,是那款她丈夫公司新出的解谜类游戏。当时我在看新闻采访,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忘记回她。
她很快回复,问我心情怎么样。
我并没有想太多,两年前,我得知自己要延期毕业,回到家里我妈问我为什么脸色那样难看,我借口说知音漫客停刊太难过。再后来是爸妈带我去精神科,一次次拿药做测量,上周那个精神科叔叔面带笑意地跟我说可以停药了,我妈呜地一声哭了出来,而我只觉得疲惫,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明白为什么程思言的丈夫觉得自己是拖累。
我妈那样干练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当着医生的面哭出声,我产生一种羞愧感。
《庸俗夏日》不会再有续集,我并没有产生撕心裂肺的悲伤情绪。
我感觉追寻答案的那段日子很摇晃,摇晃得很像微醺后走路的人,走过一条歪扭的路,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在很久之前,在我痛哭流涕的夜晚,我反反复复劝说自己要放下一些东西,在知道不算答案的答案之后,我变得更加轻盈。
我跟程思言表达感谢,她让我先感谢自己,并发出组队邀请。
这款解谜类游戏我玩过几次,需要走剧情,因为我耐性一般,再加上后来太忙便搁置下来。
玩家要历经千辛万难,在地图上找到自己的同伴。地图上所有的游戏玩家没有性别之分,外表相同,只有头顶id不相同,且id只能在进入游戏中才能设置,中途也不能退出。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提示,只能靠通关提示或者彼此的默契才能找到对方,进而一起破解难题。
这款游戏很难,在言语交流区,只能发出既定的话语,不能自由发挥。
我把收集线索的过程看成过往那些经历,耐心收集好,并且分享出去。
在游戏中,我收集完线索前往玩家选择区,释放线索以期
能够找到与我有同样任务的程思言。
有人接收我的线索,并且放出来一些信息,我逐个验证,系统显示我与他们并不是同伴关系。
等到我跑到区域边缘地带,有个长得跟我一样的玩家选择跟我交换线索,交换成功后我们头顶的乌云会被雨水冲淡,进而显示各自的账号名字。
那场雨结束,我看到同伴头顶上的id,上面写着“无花果国王”。
第27章 等她攒够两个正字……
《庸俗夏日》部分未公开草稿内容:
易纯来到美国后不久,就执意搬出继父的公寓。她并不讨厌继父,也不讨厌王琴。
只是她与王琴之间稀薄的血缘关系让她在异国他乡更加不适。
王琴某种神情稍像王丽华时,易纯便觉得孤单。
她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那间房子有很大的阳台,只是不怎么隔音,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隔壁白人嘈杂的聚会噪音。
合租室友不怎么爱干净,用过的餐盘能堆在厨房半个月,易纯忍无可忍时会往她门上贴纸条。
她不会生气,嘻嘻哈哈地洗完餐盘后邀请易纯去酒吧喝酒,第二天易纯又会在厨房看到没有及时清理的盘子。
这样循环几次,易纯感觉她与室友就像小狗转着圈要咬自己的尾巴,一气之下,学会如何像蒋域那样半工半读,打算攒够钱之后搬出去。
王琴对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讲话很难听,问她为什么喜欢过穷人的日子,如果这么想当穷人,当初何必要答应跟过来。
易纯不出声反驳,默默盘算工资和本周需要完成的作业,结束每周例行一次的母女会面,就会塞上耳机离开,踩着夜晚的街道返回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