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觉醒开始，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江聿风和水亦凌就像是一黑一白的两个对立面。水亦凌毅然选择了创新派，而江聿风呢，就算他什么都不选，身后也自然而然地站着保守派了，并且他还挺乐意和水亦凌作对的，慢慢地就成了保守派最大的靠山，就这样，两个派系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阁下这管得也太宽了吧。”江聿风不屑地轻嗤一声，“大半夜的跑到这儿来，要是不想受伤回去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谢谢建议呀。”水亦凌却像是没听到江聿风的警告一样，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江聿风见状，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就在酒窖的入口处布置了一个禁制，想着这样就能让水亦凌没办法那么随心所欲地进去了。

江聿风可不想和水亦凌再多费口舌了，就在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水亦凌却悠闲地开了口：“今天我恐怕没法听你的建议了，毕竟我可是来办正事的呢。”水亦凌顿了顿，接着说，“听说你拐带了一个人类回来，这可严重违反了咱们血族和人类签订的相关条款呀，要是你这边不能给那个人类进行妥善的安置的话，恐怕我可就要进来执法了哦。”

“你这是要跟我打架呀？”江聿风皱着眉头，看向水亦凌，眼神里透着一丝警惕，心里想着这家伙今天是铁了心要找麻烦了呀。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呀，我也就是走个流程罢了。”水亦凌笑着说道，那笑容里却好像藏着些别的心思。

“……文绉绉的就是麻烦。”江聿风不耐烦地嘟囔着，“我暂时又不会要了这个人类的性命，她这会儿对我来说还有点用处呢，等用完了我再把她丢回那边去就是了。”

第68章 傻乎乎的小人类

“……用处。”水亦凌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随即又露出笑容，“在血族这边，也不能强制把人类留下来呢——”水亦凌看着江聿风那双愈发不耐烦、几乎要变成竖瞳的眼睛，却毫无惧意，“为什么不问问那位人类小姐的想法呢？”

“她是冲着我来的。”江聿风被水亦凌搅扰得心烦意乱，但他对白若很有信心。毕竟白若是为了向他献身而来，言行举止也都表明她愿意为自己献身，“我不可能让她见你，不过你可以问问她。”

江聿风打了个响指，白若耳边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水亦凌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人类小姐，我是血族的调查员，想问问你，接下来是愿意回到人类世界，还是继续和这位嗜血暴戾的血族待在一起呢？”

“……我想，”白若的声音悦耳动听，让水亦凌觉得莫名熟悉，“我想留在这里，尊敬的调查员大人。”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回答，可水亦凌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甜涩。他抿了抿嘴唇，眼睑微微垂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若的回答让江聿风很是得意，他挑衅地看向水亦凌，说道：“听清楚了吧……尊敬的调查员大人。”

“自然听清楚了，”水亦凌依旧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优雅丝毫未减，“只是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位人类受到了你的蛊惑或者胁迫。我在你这城堡多待几天观察观察，不过分吧？”

“……”江聿风咬了咬牙，怒道，“滚回你的地盘去。”

“我拿你没办法，但你也别想把我怎么样，我想待哪儿就待哪儿，这几天恐怕要打扰了。”水亦凌没给江聿风再次拒绝的机会，从容利落地起身，沿着铺有暗色红丝绒地毯的台阶拾级而上，“对了，”水亦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得提醒你，人类可是群居动物。你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城堡里，你觉得她能撑多久？”

“死”这个字，在江聿风听来格外刺耳，他最听不得这个字。

江聿风有时候不太理解普通生物生存所需的必要条件。之前他折了一枝花带回城堡，也不算养，就是觉得花好看。可没过多久，花就枯萎了。

江聿风的眼神暗了下来，冷冷道：“谢谢提醒。”他心里不禁犯嘀咕：这个人类要是不回归人类社会，会不会也像那朵花一样枯萎死去呢？

“对了，还有件事，要是你哪天想把她送回去，不妨联系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给她妥善安置。”

“……”江聿风没搭理水亦凌，抿着嘴唇回到酒窖。只见白若不知何时掀开了棺材板，正躺在棺材里，像数星星似的，百无聊赖地数着酒窖里的藏酒。“你回来啦。”白若听到江聿风故意弄出的脚步声，欢快地坐了起来，“刚刚问话的那个调查员，声音好好听哦。”

江聿风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白若还夸水亦凌，心里更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