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533)
字迹仍然算不上好看,但一笔一划郑重其事。
[那么多年都坚持下来,我也觉得自己很勇敢,即使陷入发育关的泥潭里。
昨天,我好像做了件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勇敢的事,我答应了季林越的转项请求,芍药找到自己的月季。
其实芍药也好,月季也好,我们互为枝叶,我们是花园中的并蒂两朵。
且我相信,花园会一直存在,我们生根在这里,永开不败。]
时间:2010年2月20日。
被论文榨到油尽灯枯的叶绍瑶被这段文字惊艳,但再翻页,什么都没有了。
言尽于此。
“没有了。”
献完丑,她想把季林越推开,这颗脑袋凑得太近,让她读日记都不自在。
“还有。”她听见他说。
“还有什么?”
她把本子交出去,看季林越翻到最后,内页和硬壳粘合的地方,有一行不太工整的字。
[祝小寿星天天快乐。]
季林越说起当时的思考:“生日快乐只是快乐一天,生日之外,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
“唔”了一声,叶绍瑶肉麻地掀起一层小疙瘩。
“还好你长了嘴。”
阴了好几天的首都,在傍晚时突然转晴。
夕阳从溃散的云雾中照进来,飘窗被染得橘红。
少年心思看见了天日。
……
晚饭时间,酒店食堂里的人并不多。
男单运动员倒是都回来了。
秦森河从前线带回了好消息。
他在短节目中发挥出色,再次突破个人赛季最好成绩,以92.06分位列第八。
“没吃到符号?”叶绍瑶忙着夹菜,嘴里有些惊讶。
这分数可比他在团体赛高出不少。
“何止,”容翡说,“定级全四,后内点冰四周的实时分加到3.33!”
话题中心的秦森河只是简单应付两口,心理医生把他叫回理疗室,给他做进一步疏导。
“纵歌和程堰呢?”栗桐问起。
叶绍瑶回答:“早训后就没见过。”
昨天的韵律舞竞争太激烈,自由舞门槛比平昌冬奥会拉高了八分之多。
曾经的诸多名手被拒之门外,也有不少崭露头角的新人。
纵/程就是那对幸运的守门员。
但他们的心情并不如同样垫底的中亚组合,第二十名就像一道枷锁。
“再不济,也是进过冬奥会自由滑的。”
一方面,他们安慰自己知足。
“但还想打一场翻身仗,进一名也行。”
一方面,他们又定下目标。
纵歌姗姗来迟,额头上还黏着细汗,碎发打绺。
“刚下训?”容翡问。
“从健训练馆回来。”
“明天比赛,别练伤了身体。”
纵歌点头,但没全把话听进去:“也就一天,成败在此一举。”
“并不是。”
花滑并不只奥运会这一场赛事。
叶绍瑶想告诉她。
第211章 期待的转机还是出现了。
2月10日下午两点。
主持人热场后,官员和裁判员入席,冰舞自由舞即将开战。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段插曲。
叶绍瑶和季林越与其他运动员乘坐同趟班车,巴士刚开出没个百米,前座的程堰就面露苦色。
他的小腿紧张到抽筋。
教练组不在车上,在座也没有医疗人员,还是季林越决定施以援手。
摸到痛处,程堰一阵嚎,看来症状不轻。
“是最常见的腓肠肌抽筋,最好伸直患腿,手将脚尖扳向身体方向。”
“坐位体前屈?”
“是这个意思,”季林越点头,“三组拉伸,每组二十秒,注意避免弹振,应该可以缓解。”
说着,他将保温杯里的热水倒在毛巾上,和冰袋交替刺激。
一冷一热,肌肉神经的敏感让程堰呲牙咧嘴,但疼痛减轻不少,像被人攥紧打结的腿筋也放松下来。
“好专业。”
他换上喜色,连连夸神医。
若这事当着队医的面发作,指不定先挨上一顿臭骂。
叶绍瑶在旁边替季林越接纳赞美:“小问题,咱们就是学这个的。”
季林越颔首:“现在只是紧急处理。你们上场早,一定要活动开。”
“还可以在陆训时用暖风加热冰鞋,预防足底筋膜紧张的连锁反应。”叶绍瑶和他一唱一和。
下车的时候,程堰的走姿还有些难适应。
三小时后,他们出现在直播画面里,携手入场练习,看样子是缓过来了。
“第一组登场选手,纵歌/程堰,来自华夏。”
没等英文播报,观众直接吆喝起来,加油声此起彼伏。
这是一对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组合,首次登上冬奥会就有不俗的表现,按照叶绍瑶之前安慰的,最差都是世界第二十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