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36)
他都忘了钟盈盈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她让慕遥不停下跪的模糊场景,一下子烦的不行。
“叫她干嘛?!”
“你上次不是挺喜欢她的吗?一直抱着她,要带她回家。”
“喜欢个P!”
上次是带着回家了,那是他喝高了。
一闻到那香水味他就觉得不对劲,那大得吓人的胸部也让他清醒不少。
刚好借着Susan的电话打断了,打发走了,他可不想再招惹一次。
司嘉文的眼睛已经被那个小网红勾走了,心不在焉地骂着他:“你就是喜欢慕遥呗?喜欢你就直说嘛,整这些弯弯绕绕的折腾人干啥?”
他说了,他都心甘情愿戴了一顶陈年绿帽子,跟她说了,他爱她,他既往不咎。
可是她不要了。
她或许爱上了傅嘉遇,也有可能还忘不了祁玉,甚至还可能被掰弯了。
反正心里就是没有他。
他说了,一点用都没有。
“谁说我喜欢她了?喜欢我的人多着呢,我干嘛一棵树吊死?”
“是是是,你不喜欢她!”
司嘉文急于去和美女共度春宵,便随便抓了一个女孩子打发他:“你看这个还不错,你好好处着吧,哥们儿我先走了。”
他一抬眼,只见那姑娘一头乌发,标致的鹅蛋脸,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
她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有些紧张地喊了声:“岑总。”
“你认识我?”
“谁会不认识您呢?”
“算了,就你吧。”
他把酒杯一放,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
司机识相地出去买包烟,两人并肩坐在后排。
那姑娘一改刚才的清纯甜美,眼角眉梢都带了一股媚色。
她看岑寂佁然不动,以为他喜欢主动的,便率先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和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吻。
他忍耐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便抬起下巴去躲避,不想让她亲到自己的嘴。
车窗外夜色靡靡,有雪花落下。
“下雪了。”女孩惊异道。
S市的雪不如小樽那般大,小樽是漂亮的鹅毛大雪,这不过是雪粒子,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
他推开了她。
“你走吧。”
第n次想要解脱,也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又颓唐了两天,他总算是想通了。
忘不掉就不忘。
反正现在她还走不掉,日子长了,她总会想起他的好。
毕竟,曾经相爱的日子不是假的,她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旧情的。
慕遥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薰衣草的花语,但是他知道。
他告诉慕遥:“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慕遥怔愣了片刻,回道:“是吗?”
洗完了澡,两人一起回到了楼上卧室。
岑寂再一次撞到了头,但这次他没有发飙,只嘟囔了一句:“要不你搬我那边去住吧?”
“不了吧,你那个别墅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害怕。”
“我还有套大平层,比那间别墅小一点。你害怕的话,我们再养条狗?或者养只猫?”
“我不喜欢狗,也不喜欢猫。”
“你骗人!”岑寂回忆道:“我们以前说好了,以后要到乡下去养老,养一只大狗,再养一只小猫。”
其实他们小时候还一起养过一只流浪狗。
那是他们放学回家的路上,一只奶牛色的小土狗,在建筑工地里呜呜呜地叫。
慕遥把它从一堆砖头木板里扒拉了出来。
祁玉解下自己的围巾把它裹住了。
林静含把自己早上没喝完的牛奶给了它。
小狗吧唧吧唧喝着牛奶,他一脸嫌弃,“脏死了!”
但还是往书包里一放,带回了家。
家里自然是不准养这种流浪狗的,他被他爸骂了一顿,其他三个人更别说了,连和家里交涉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只能把狗送到季爷爷、也就是慕遥的外公那里去。
那只狗被取名叫贝贝,养在了季爷爷的小院子里,他们几个时常去看它,给它带好吃的。
高三毕业那年,贝贝寿终正寝,慕遥哭得稀里哗啦。
他便安慰她,以后他们老了,就住到乡下去,再养一只狗,也叫贝贝。还要养一只猫,跟贝贝作伴。
慕遥渐渐止了哭:“猫要叫宝宝吗?”
“不叫宝宝,你才是宝宝。”
“……”
慕遥从往事中抽离了出来,冷淡道:“我现在不喜欢了不行吗?”
“……行。”
一语双关,扎的人心口疼。
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岑寂已经成功地把这间公寓变成了他的“行宫”。
一开始他连套睡衣都没有,现在衣柜有一半都塞满了他的睡衣、家居服,甚至还有西装。
他打开柜门,拿出一件睡衣,解开了身上的浴袍,准备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