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俩小家伙,何子衿也是好笑,道,“虽说阿烽搬去了那边儿,这俩人见天儿,不是你过来,就是他过去。虽差着辈份,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宫媛道,“天生投缘,小郎在家里,没一天不念叨阿烽的。”
俩人说会儿话,第二天就收拾了些滋补之物,带着阿曦过去看望杜氏。正赶上杜太太也在,杜氏见大姑姐也来了,笑道,“我并无什么事,倒劳得母亲姐姐都来看我。”
何子衿笑道,“这是喜事,我们过来沾沾喜气。”
杜太太笑道,“是啊。”又说,“阿烽也将念书的年纪了,你跟女婿正年轻,再生几个正好。”
说来,杜氏这怀孕似乎格外艰难,当初与俊哥儿成亲后,三年都不见动静,当时沈氏在北昌府都有些急,后来生了阿烽,也是好几年没动静。好在,这事儿在何家不算稀奇,何子衿笑道,“二弟妹这会儿怀胎正好,今是八月,这么算着,是明年三四月的日子,正是不冷不热时坐月子。再者,阿烽也大些了,再给阿烽生个小弟弟小妹妹的,阿烽也知道疼他们。”
杜太太笑,“正是这话。”
与杜太太闲话几句,杜太太难得过来,沈氏就让杜氏请杜太太去她院里看一看,孕时有什么忌讳的,帝都规矩颇多,沈氏这上头不大懂,索性就托了亲家太太,也是给母女二人说些私房话的意思。杜太太客气几句,便与女儿去了女儿女婿的院子。
杜太太在何家摆安宅酒时就来了,不过,彼时是赴宴,何家忙着招待客人,也没往闺女这院儿里坐一坐。今日来了,自然要细细的看一看。杜太太一面看,眼神愈发柔和,笑道,“那日过来吃酒,见你家园子就收拾的很不错。你这院子,也是用过心收拾的。”其实,院子好坏,并不在于多么名贵,有时,一草一木就能瞧出来,有没有用心打理。杜大人是做大理寺的,故而,杜太太亦颇注意细节。
杜氏笑道,“这宅子都是我与大嫂瞧着收拾的。”
杜太太点头,“你家大嫂子为人亦好。”
说着话,母女俩携手进屋,一进屋,杜太太就笑了,见屋里正中,条案上头挂着一幅胖嘟嘟的女娃图。时人家中妇人有孕,多是挂童子抱鲤鱼这样的画儿,杜太太笑,“想是女婿盼闺女哪。”
杜氏道,“可不是么。相公跟疯魔了一般,就想要个小闺女。我说,这岂是人力所能定的事。”
杜太太笑,“你们有了阿烽,要个小闺女也好。我看,亲家也不缺孙子,倒是缺孙女。不过,你跟女婿才阿烽一个儿子,再给女婿生个儿子也好。”
杜氏道,“反正我们还年轻,闺女儿子都好。”
“是这话。”杜太太笑,“都说养女随姑,你们大姑奶奶为人就极好。”
杜氏亦是笑,“是啊,要是能有个像我家大姑奶奶一个的小闺女,真是我的福气。”关键是,大姑奶奶非但人好,相貌亦好。
杜太太又问了闺女的饮食起居,杜氏道,“娘不必记挂我,太婆婆、婆婆都待我极好,我这胎也平稳的很,当初怀了阿烽,前头仨月就没吃过一顿安稳饭。不吃饭肚子就饿,吃了立刻就要吐,那个磨人哪。这回也奇,吃什么都香,胃口极好。”
杜太太笑,“这就好这就好。”
杜太太杜氏母女说些私房话,何子衿过来看望二弟妹,自然要问一问杜氏有身孕的事,沈氏笑道,“阿杜也没想到,要不是突然有些犯恶心,我们都没瞧出来。”
余幸接了丫环端来的桂圆茶递给大姑姐,接了婆婆的话道,“可不是么。二弟妹怀阿烽时,一个多月就开始孕吐,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清水都要吐出来。这回倒好,大夫来诊,说都俩多月了,她还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何老娘道,“这回怀相好。”
余幸道,“是,听相公说,二弟还要找大姐姐帮着算一算男女,二弟正盼闺女盼得心切。”
何子衿笑,”听他说呢,他们已是有了阿烽,要我说,儿子闺女还不一样。我倒是帮阿幸看了看,我看,你也快了。”
余幸很是信服大姑姐的卦相,惊喜的问,“大姐姐,可是真的?”
何老娘沈氏异口同声问,“啥时卜的,是个啥卦?”
呃……
看何老娘沈氏余幸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她真不好说自己随便说的,何子衿一向会诌,道,“这点事,哪里还用特意卜卦,一看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