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笑,“承大姐姐吉言,我就盼着给阿灿阿炫添个妹妹的。”
何老娘点头,与余幸道,“你生个闺女,阿杜再个生儿子,再生闺女,比较好。”
何子衿听这话就牙疼,道,“每回家里吃饭,一屋子都是小子,您老人家还没稀罕够呢。要是都跟您老人家似的,就稀罕儿子孙子重孙子的,这以后都是男孩儿,没女孩子,我看这男孩儿也都得打光棍儿。”
何老娘其实就一时嘴快,说出了心里话,她主要是觉着大孙子已有俩儿子,二孙子才一个儿子,所以才想二孙媳妇再生个儿子的嘛。其实,这些年,何老娘给何子衿矫正的,已是很久不再说什么偏心儿子的话啦。今天一高兴,嘴上就没个把门儿了。何老娘把话说完才晓得大事不妙,果然,给自家丫头怼了一回。何老娘道,“我就一说,他们都年纪轻轻的,生啥还不一样。看你娘,五十上还有了金哥儿呢,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多了去,我哪里还就特别偏心重孙啊。就你们姐弟几个,我最偏心你啦~小时候咱家那样没银子,我还不是隔三差五的去飘香坊给你买好果子吃。丫头片子没良心,把老娘的好儿都忘啦~”最后,她老人家还反咬一口,抱起屈来。
何子衿道,“这还差不多,别叫我听见这种盼儿子盼孙子的话,好像说的我们女孩子是捡来的一般。”
“我哪里说过这种话哟。”何老娘是再不承认的。
何子衿此方罢了。
沈氏余幸都暗笑不已,何老娘其实偶尔有些左性,这种时候,还就闺女(大姑姐)有法子。
待得中午,自然要留杜太太吃饭的。
何家还是平头百姓时,由于有何子衿这位在吃食上再不肯委屈自己的,何家的饮食同等人家里就是讲究的。这些年,在何子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引导下,虽不敢跟那等豪门人家比,但在同等官宦人家里,何家饭食相当不错。杜太太每回在何亲家这里留饭,就觉着,别个且不论,就从饭食上讲,闺女嫁给女婿就没受委屈。何老娘还一个劲儿让杜氏多吃鱼,道,“多吃鱼,以后孩子聪明。”
又让余幸也多吃,道,“阿幸提前补一补,到时孩子结实。”
杜太太一听这话,忙问,“大奶奶也有身子了?”
余幸笑道,“没有,大姐姐帮我看了,说我也快了。”
杜太太活这把年纪,一时竟没听明白余幸这话的意思,这有没有身子,得是大夫说了算吧?而且,听余幸这话,完全是现在还没有啊,怎么能确定马上就有呢。
杜氏与她娘道,“大姐姐占卜很有一手的。”与大姑姐道,“大姐姐,你是不是给大嫂算了一卦?”
何子衿笑,“没算,看了看。近来,阿媛与你都先后诊出身孕,今年是龙年,属水,水乃生源所在。这宅子方位不错,利子孙,又赶上今年年头,应有再添子嗣之喜。”
一桌人都听直了眼。
杜太太直道,“大姑奶奶还有这样的神通。”
何子衿笑道,“先时得三清点化,曾为人占卜,不过,占卜缘法已尽,我早就卦卜了。今日进门的时候,略留意一二,准不准的,也不一定。亲家太太就当听个故事就行了。”
杜太太回家私下都与丈夫说,“原来亲家大姑奶奶还是个大仙儿。”说了何子衿会占卜的事。
杜寺卿向来不信这个的,道,“江大人正经翰林,亲家大奶奶怎能行这等民间左道之事,对江大人官声可不利。”
“看你说的,要不是我过去正好遇着,谁知道亲家大姑奶奶懂占卜呢。说是小时候开了天眼,后来机缘尽了就不占卜了。不过我们一道吃饭时闲话几句。”
杜寺卿点头,“这方是正道。”
杜太太听这话很无语,觉着要想跟男人说些家长里短,还真是说不到一处啊。
何子衿宫媛待到快傍晚的时候,这才回家去了。
纪珍晚上过来吃饭,跟阿曦商量着装修新房的事,纪珍比阿曦年长三岁,今年十九,明年二十。江夫人生纪珍时就三十好几了,纪珍又是纪大将军的长子,纪家早盼着阿曦能早些过门。是何子衿要求,定要待阿曦十七方可成亲,明年阿曦就十七了,纪家再等不得了。
这不,阿曦才回来几天啊,纪珍立刻就把收拾新房的事提上日程了。
原本,这收拾屋子是男方的事,不过,纪珍的意思是,反正以后这宅子是他们住,怎么收拾,还是要听一听阿曦的意思的。
何子衿笑道,“行了,你们自去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