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150)
许静怡接过盒子和笔记本,指尖拂过上面的灰尘和属于沈青青父亲的字迹,胸腔里那股属于原主的酸楚和悸动再次涌起,但很快被她压下。
许静怡看了一眼手里那个崭新的网兜和点心,仿佛才想起来似的,轻轻放在门口那个破旧的矮凳上,语气平淡无波:
“这些点心,算是我谢谢姨母家这三年的‘照顾’。”
说完,许静怡抱着那个沉甸甸的木盒和笔记本,转身就走。
李秀兰看着那兜点心,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猛地抓起点心就要往许静怡背影砸去。
“谁要你的臭东西,显摆什么?”
旁边的邻居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秀兰,你差不多得了,青青丫头够仁至义尽了。”
“就是,拿了人家那么多钱,人家还给你送点心,脸呢?”
李秀兰举着点心的手僵在半空,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脸憋成了紫茄子。
许静怡听着身后的动静,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点心。
那可不是简单的谢礼。
那网兜上,可是明明白白印着“红星供销社”的字样。
而李秀兰那个在供销社当临时工的表弟,最近正因为监守自盗,偷卖紧俏红糖而被调查,正风声鹤唳呢。
李秀兰这一家子蠢货,正在气头上,又贪小便宜,看到这些点心,九成九会自己吃了,绝不会多想。
吃了就好。
许静怡的眼神掠过巷子口,那个“小喇叭”正探头探脑,看到他,许静怡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吃下去,就该肚子疼了。
李秀兰,周老栓,周红梅……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许静怡回到了,街道办后巷那间简陋的小土屋。
吱呀一声关上门,将外面所有的窥探和喧嚣隔绝。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棂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静怡将一包印着“红星供销社”字样的点心,随意丢在歪腿桌子上,仿佛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然后,她小心地拂去木盒上的积灰,就着月光,仔细端详。
盒子是上好的梨花木,做工精细,锁扣处甚至镶嵌着小小的铜片,只是年代久远,铜片已经氧化发黑。
这绝不是什么破木头。
许静怡的手指在冰凉的木纹上划过,一种属于沈青青的孺慕之情混合着酸楚,涌上心头。
许静怡深吸一口气,压下原主的情绪,目光落在那个小巧的铜锁上。
锁已经坏了,虚挂着。
她轻轻掀开盒盖。
一股淡淡的樟木和旧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
盒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却摆放得整整齐齐。
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纸张,是厂里发放一次性抚恤补助的证明,盖着鲜红的公章,金额清晰。
下面,是几件小巧的首饰——一枚银戒指,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朴素却干净。
旁边,是一支英雄牌钢笔,笔帽有些磨损。
许静怡的目光略过这些,被盒子最底层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本红色塑料封皮的工作笔记,封面上印着“先进生产工作者”的字样,是沈青禾父亲的。
旁边,还有一本牛皮纸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笔记本。
许静怡先拿起那本红色笔记本。
翻开,里面是工整有力的钢笔字,记录着一些工作心得、技术改进的草图,字里行间能看出主人的认真和才华。
翻到后面,纸张间夹着几张薄薄的糖纸,和一张小小的全家福照片——年轻的父母抱着襁褓中的沈青青,笑容温暖。
许静怡的手指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片刻,感受到心脏深处传来的一阵不属于她的抽痛。
许静怡合上笔记本,拿起了那本牛皮封面的。
这本显然更私密。
里面不再是工作记录,而是一些零散的日记、随笔,甚至还有几首写给妻子的、略显笨拙的情诗。
笔迹时而凝重,时而飞扬。
许静怡快速翻阅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上。
这一页的日期,是在沈父牺牲前不到一个月。
笔迹显得有些急促,内容也与其他篇幅的温情不同:
“秀兰今日又来厂里寻,言谈间又提及青青日后抚养之事,其心甚急,反复强调她家困难。此非首次,虽说是亲戚,然其目光闪烁,贪吝之色难掩,令人心忧。青青年幼,我若……她该如何?抚恤金之事,万不可全权交由他们,须有制约,或许,该寻王主任私下言明?或留有凭证?”
文字在这里中断,后面被墨水胡乱划掉了几行,似乎写作者内心极为矛盾挣扎。
最后只有一句匆匆写就、力透纸背的话:木盒夹层,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