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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53)

作者:竹间影墨染秋 阅读记录

角落里,一个胆子稍大的年轻媳妇,小声地、磕磕巴巴地念:“妇…妇什么?”

“妇联,”许静怡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妇女联合会。”

她顿了顿,扫过每一张困惑的脸:“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下面一片茫然地摇头。

“它是管什么的?”

许静怡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祠堂的灰尘都在簌簌下落。

“管打老婆的男人,管欺负媳妇的公婆,管那些想用旧社会的破规矩,把咱们女人当牲口使唤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死水潭。

女人们抬起头,麻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被压抑了太久太久,连自己都快遗忘了,属于委屈和愤怒的微弱火星,在她们浑浊的眼底亮起。

管打老婆的男人?

管欺负媳妇的公婆?

这世上还有管这种事的衙门?

还是专门给她们女人撑腰的?

祠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寒风似乎也忘了咆哮,只有女人们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她们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板上那两个字,仿佛要把它刻进骨头里。

许静怡拿起粉笔,在妇联旁边,又写下了两个同样方方正正、带着某种力量的大字:举报。

“念。”依旧是那个冰冷的指令。

这一次,不需要催促,下面立刻响起了参差不齐却带着一种奇异热度的声音:“举报。”

“对,举报。”

许静怡点点头。

“受了欺负,挨了打,被抢了东西,被克扣了口粮,受了不该受的委屈,去找妇联。如果妇联的人不管,或者管不了。”

她扫过每一张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

“那就写举报信,往上告,告到公社,告到县里,告到省里,告到能管这事的人耳朵里。把那些人的名字,他们干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写清楚。”

“写…写信?”

一个年纪稍大、脸上刻满风霜的婶子哆嗦着嘴唇,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畏缩。

“俺不会写字啊,而且告状,这哪行啊,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族老们愤怒的斥责和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不会写?那就学,一个字一个字地学,我教你们认,教你们写。戳脊梁骨?让他们戳,脊梁骨断了,总比被他们活活打死、饿死、逼死强。”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

“想想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挨过的打,受过的骂,起早贪黑当牛做马还被当成赔钱货的日子。”“想想你们生不出儿子时被骂的那些话,想想你们娘家送来的东西是怎么被婆家搜刮干净的。”

“想想你们男人在外面偷人,你们还要忍气吞声伺候他一家老小。你们甘心吗?你们就活该被他们当成不会叫的牲口,一直这么窝囊到死吗?”

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压抑的抽泣声,从几个女人捂着脸的指缝里漏出来。

那些麻木的脸上,痛苦、委屈、压抑了半辈子的愤怒,血淋淋地暴露出来。

那个提问的婶子,浑浊的老泪顺着皱纹蜿蜒而下,滴在满是补丁的衣襟上。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门板上那四个大字——妇联、举报。

那不再是两个陌生的方块字,而是两块带着滚烫温度的石头,砸进了她早已干涸的心湖,激起了滔天的浊浪。

许静怡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任由这无声的悲愤和觉醒在破败的祠堂里弥漫、发酵。

许静怡知道,种子已经种下。

被鲜血和泪水浇灌的种子,迟早会破土,长成参天大树。

******

几天后。

“红梅嫂子,你这账不对。”

许静怡的声音,清晰盖过了祠堂妇女们嗡嗡的议论声。

她指着摊开在破旧方桌上的几张皱巴巴的纸片,手指点在一个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的数字上。“前天交的绣花手帕,张干事明明收的是十张,这里怎么记成八张了?”

被点名的王红梅,一个三十多岁,面黄肌瘦的女人。

手下意识地绞紧了衣角,眼神慌乱地瞟向坐在一旁,正嗑着南瓜子、一脸事不关己的张秀兰。

张秀兰是生产队李会计的远房外甥女。

自从许晚星病倒后,她就被赵建设推出来,暂时接手了扫盲班和妇女绣花组记账的活儿。

此刻,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罩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斜睨着许静怡,慢悠悠地吐掉瓜子壳。

“哟,许老师病好了,眼神儿倒挺尖。许是红梅嫂子记岔了呗,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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