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绑定复仇系统,炮灰她杀疯了(93)
众人的目光再次转向周扒皮,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自己惹下泼天大祸,竟然想推给一个无辜的学徒顶罪。
无耻之尤。
“周扒皮,你血口喷人。” 有性子烈的学徒忍不住喊了出来。
“就是,昨夜明明是柳含烟带雪衣去后头的。”
“雪衣吓得路都走不稳了。”
“自己收的礼不干净,还想赖别人。”
议论声,将瘫软在地的周扒皮彻底淹没。
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完了,全完了。
霍霆枭冰冷的目光在周扒皮和地上哀嚎的柳含烟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个泪流满面、如同风中残荷般颤抖的少女身上。
那双含泪的清冽眼眸,如同被暴雨洗过的寒星,带着惊惧和茫然,撞入他冰冷的眼底。
他微微眯了下眼。
昨夜…后巷…犬吠?柳含烟?
副官低声在他耳边快速说了几句,显然已经将昨夜后院的意外风波打听清楚。
霍霆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的杀意,似乎稍微凝滞了一瞬。
他的目光转向地上那只死去的幼獒,和那片沾着药渍的油纸碎片。
最终,视线落在了倒在血泊中,因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柳含烟身上。
“查。” 霍霆枭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副官立刻躬身:“是,少帅。这油纸和药物,属下立刻派人详查来源。昨夜之事,也一并彻查。”
霍霆枭不再言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这血腥狼藉的戏院。
他冷漠地转身,黑色大氅在寒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迈步便走。
黑衣保镖们如同沉默的潮水,迅速跟上,簇拥着他离开这片修罗场。
“少帅,少帅饶命啊,少帅。”
周扒皮发出绝望的哀嚎,却只换来霍霆枭决绝的背影和保镖的推搡。
他被像死狗一样拖开。
随着霍霆枭一行人的离去,戏班前院彻底陷入了混乱、恐惧和绝望的深渊。
宾客们早已作鸟兽散,生怕沾染上这泼天的祸事。
学徒们惊慌失措,有的去扶昏死的周扒皮,有的看着地上血泊中的柳含烟,不知所措。
柳含烟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一阵阵抽搐。
手臂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脸上被瓷片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能感觉到皮肉狰狞地外翻着。
但更让她恐惧的,是霍霆枭临走前那冰冷的一瞥,和那个冰冷的“查”字。
她知道那油纸包,她知道那药,那是她托人从黑市搞来的。
万一查到她头上,想到霍霆枭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柳含烟只觉得一股寒气涌上来。
她完了。
她彻底完了。
不仅毁了容,废了手,还要面对督军府的清算。
一片混乱与哀嚎的背景中。
许静怡(苏雪衣)缓缓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她依旧捧着那个盖着红布的托盘,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
泪痕还挂在苍白的小脸上,那双清冽如寒星的眼眸里,却再无一丝泪光,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低着头,仿佛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惊吓和委屈中,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那间位于角落的小屋。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走进昏暗的小屋。
反手,轻轻插上那根并不结实的门闩。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哭嚎和绝望。
她走到那张缺角的旧木桌前,将手中一直捧着的托盘轻轻放下。
红布掀开,下面空无一物。
她随手将红布扔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然后,许静怡静静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将杯里的茶水送入口中。
舌尖残留的苦涩,慢慢化开。
那日,柳含烟被抬进了沪上最好的教会医院。
但最好的医生也无力回天。
她的左臂被幼獒的獠牙撕裂了肌腱和神经,伤口深可见骨且严重感染。
尽管保住了性命,却永远失去了左臂的功能。
脸上被破碎瓷片划开的几道深长伤口,虽然缝合,却在愈合过程中感染发炎,最终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曾经艳若桃李的脸庞,化为令人望而生畏的鬼面。
更深的折磨来自内心。
霍霆枭那句冰冷的“查”字,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她清醒时,无时无刻不处于恐惧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她知道自己用了什么药,知道那油纸包的来源经不起查。
她夜夜被噩梦缠绕。
医药费掏空了柳含烟所有的积蓄,很快被赶出了医院,流落街头,最终冻毙于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