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摇摇头：“酸奶雪糕在哪里？”

他往她左手边抬了抬下巴。

“云观月我真受不了了。”他从盛着酸奶雪糕的一次性纸碗里抬起头，“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什么眼神？”她不明所以地问。

“你看清楚，”他指着自己的脸，“我不是云听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小泽也不喜欢我盯着他吃东西。”她无所谓地笑起来，“他说他有时候会有一点点很多压力。”

“所以是一点还是很多？”他问。

“不知道，他在形容很多心情的时候都会这么说。”云观月说。

他皱了皱眉：“你们也不教教他。”

“想起来就纠正了，我小时候也这样，到小学五六年级就慢慢适应了。”她想了想，“不过有时候我念叨多了，他会选择性不听我的话，下次你要是听见了，可以提醒他。”

“我会。”他咽下一大口酸奶，“不能总让他这么乱说话。”

“他怎么乱说话了？”她笑起来，“又要内功啊？”

“他之前管你喊妈妈。”他看了她一眼，“我真以为是你儿子。”

“放心。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已经改好了。”云观月说，“他前段时间喜欢喊我‘月月’，最近开始喊‘朵朵’，一天一个想法。”

蒋承意反应迅速：“他也可以是朵朵。”

她笑着揉了揉腰：“你可以试试这么喊他，不过他应该不会搭理的。”

“就你搭理，喊什么都搭理。”他表情愤愤。

“对啊，如果我不搭理，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难听的外号了。”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过，“等你还清债了，还打算住现在那儿吗？那片儿还挺乱的。”

“前两天找了中介，打算搬到小区。”他答，“你觉得住几楼比较好？”

“高点儿吧，空气好。”她想了想，“不过还得看房子的朝向，朝向不好，住多少楼都一样。”

“嗯。”他擦了擦嘴，“要是你来选，你会怎么挑？”

“我呀，其实我比较怪，我喜欢朝西的房子，虽然日落的时候会很热，但我还是觉得太阳每天都能晒进屋子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她难得露出憧憬的神情。

“楼层就21吧。”她认真地看着他，“我看很多楼盘的21楼都是楼王，肯定有什么讲究。”

“你还看楼？”蒋承意颇为意外。

第32章 新局

“看过。”云观月答，“我朋友想买房，这两年一有空就让我陪她看。反正我的工作时间自由，就跟着看了很多楼盘。”

蒋承意点头：“我还以为是你想买。”

“我倒是还好。”她想了想，“有时候的确觉得这么大还赖在家里不太合适，可是我这两年的收入太不稳定了，出去租房说不定还要家里接济，一来给家里增加负担，二来……多没面子。”

“你居然会在乎面子？”他笑了一声，“怪不得成天装蒜。”

“你不也是吗，”她笑起来，“装深沉。”

他摇摇头：“我是郁闷。”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疯掉……你真的很厉害。”她看着他，“特别厉害。”

“你也不赖，大学就能帮家里带孩子了。”他笑了笑，“书我都看完了，写得不错，挺感人的。”

云观月笑道：“怎么互相吹捧起来了。”

“实话。”蒋承意从容地靠在椅背上，“新书写到哪儿了？”

“早上等你睡觉的时候把细纲列好了，回去改改就能交……交完再改改。”她答，“然后就可以开始动笔了。”

“写一本书这么磨叽？”他不解地皱起眉，“一个纲要改来改去，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改正文？”

“出版社有流程嘛。纲要的话，改得差不多就行了，还是正文抓得更细致。”她耐心道。

“现在这本，”他把吃空的一次性碗从两侧挤扁，“顺利的话什么时候出版？”

“年末吧，快的话十一月。”她笑了笑，“到时给你拿两本。”

“别，我自己去买。”他说。

“那我还是送你两本。”云观月微笑的弧度不变。

“听不懂话是吧？”蒋承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笑得跟假人似的。”

“听懂啦，”她笑出声来，“你买你的，我送我的，不可以说我是假人。”

“……也行，反正我没什么书。”他终于偃旗息鼓。

“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突然开口。

“问。”

“你有没有接触过互联网公司？”她说，“我打算写完书以后，就去应聘试试。”

他笑起来：“真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的想法又不影响事情的客观发展……”她垂下眸，“总之都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