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有。孙菲菲，你真以为顾辞暇是真心对你？你看看你自己，配得上他吗？非要占着顾太太的名分不放，凭什么？凭你那个窝囊爸，还是凭你那犯罪妈？”

孙菲菲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她浑身发冷，像被扔进了冰窖，那些被她拼命压在心底的过往，被这条信息狠狠掀开，血淋淋地摊在眼前。

她知道这是谁发的——

除了林安雨，没人会用这么恶毒的话戳她的痛处。

顾辞暇似乎被她的动静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怎么了？”

孙菲菲慌忙把手机按灭，摇了摇头：“没、没事，做了个噩梦。”

他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手带着体温，烫得她一缩。

“没有。”她别过脸，声音有些发颤，“我想再睡会儿。”

顾辞暇看她脸色不对，却没多问，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睡吧，我在。”

等他重新坐回沙发，孙菲菲却再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二天一早，陆依然和陈意宁提着早餐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孙菲菲眼底的青黑和顾辞暇眼底更深的疲惫。

“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陆依然放下早餐就问。

孙菲菲勉强笑了笑：“做了几晚噩梦。”

陈意宁把豆浆倒出来：“菲菲姐，喝点豆浆吧，我特意让店里多加了糖。”

顾辞暇去洗手间洗漱的功夫，陆依然凑到孙菲菲身边：“是林安雨又搞事了？”

孙菲菲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把手机里的信息给她看了。

陆依然眼神一凝，直接删除了那条短信。

“不用当真，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没事。”孙菲菲摇摇头，“只是……有点不舒服。”

正说着，顾辞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时，陆依然的手机也响了，是、余白发来的消息：

“姐，你看新闻了吗？”

陆依然点开他发来的链接，头条赫然是《顾氏涉嫌操纵新城区地价，关键证据曝光》，下面还附了几张模糊的截图，看起来像是内部文件。

陆依然皱眉。

是林安雨。

她和顾辞暇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离开，孙菲菲似有所感，可很快被陈意宁拉着，转移了注意力。

走廊。

“她这是想釜底抽薪啊。”陆依然捏着手机，“顾氏股价肯定会受影响，得赶紧想办法澄清。”

陆依然把链接保存，保险起见，还截了图。

她道：“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全权交给我就行。”

顾辞暇抿了抿唇：“嫂子，谢谢你。”

“不用说谢。”

“毕竟顾氏啊，以后也是我们清清的。”

第381章 肚子好痛

病房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飘落的声音，孙菲菲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

屏幕是暗的，可林安雨那条短信里的字句，却像带了倒刺的针，反复在她心口扎着。

“窝囊爸”“犯罪妈”——这两个词像枷锁死死地禁锢住她。

这些被她用“过去了”强行压在心底的碎片，此刻全被林安雨掀了出来，血淋淋地铺在眼前。

她侧头看向沙发，顾辞暇正对着笔记本处理工作。

孙菲菲想：他为了陪自己，连公司都搬来了病房，可自己呢？连坦然接受这份好的勇气都没有……

林安雨说得对，她这样的出身，真的配站在他身边吗？

“菲菲姐，你看我带了什么？”

陈意宁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晃了晃，

“这是陆总挑的，你摸摸，软乎乎的，给宝宝提前熟悉熟悉。”

孙菲菲勉强牵了牵嘴角，指尖刚碰到玩偶的绒毛，顾辞暇的手机响了。

她抬眼，正好看见顾辞暇拿着手机起身，“我去走廊接个电话，特助把文件送来了。”

孙菲菲点了点头。

陈意宁看她情绪低落，于是清了清嗓子：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昨天我听护士说的——”

一个简短的笑话说完，陈意宁自己先笑出了声，“是不是很好笑？”

孙菲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想跟着笑，可嘴角刚扬起，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

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捂住肚子，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冷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

“菲菲姐！你怎么了？”

陈意宁慌忙按住床头的呼叫铃。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顾辞暇冲了进来，看到孙菲菲疼得蜷缩起来的样子，心脏骤然缩紧。

他几步冲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菲菲？哪里疼？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