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依然靠回他的肩头，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顾辞修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说：

“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市公安局的刑侦大队办公室。

气氛却和青竹湾的温馨截然不同。

白炽灯的光线刺眼，苍明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全是顾震禹的资金往来记录。

“头儿，你看这笔钱。”

旁边的年轻警员指着其中一张银行流水单。

“三个月前，有一笔五百万的款项从顾震禹的私人账户转出去，流向了一个国外的空壳公司，这个公司的注册信息很模糊，查不到实际控制人。”

苍明皱起眉头，拿起那张流水单，仔细看着：

“还有没有类似的款项？”

“有！”警员立刻翻出另外几张单子。

“这半年来，他一共转出去五笔钱，加起来有两千多万，都流向了不同的海外空壳公司，而且时间都和顾氏医疗项目的关键节点重合。”

苍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陷入沉思。

顾震禹虽然手里有点权力，但按理说，他没能力调动这么多资金，更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海外。

这背后，肯定还有人。

“把这些公司的信息整理好，发给国际刑警那边，请他们协助调查实际控制人。”

苍明抬起头，眼神严肃。

“另外，再去审一次顾震禹，把这些资金往来给他看，我就不信他还能嘴硬。”

“是！”警员立刻应道，拿着文件转身出去了。

苍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顾震禹的案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顾氏医疗项目、海外资金、星芒……

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他必须尽快把这团乱麻解开。

审讯室里，顾震禹坐在椅子上，头发比昨天更乱了，眼底的红血丝也更明显。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声，才缓缓抬起头。

苍明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啪”的一声甩在顾震禹面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这是你的资金往来记录。”

“……一共两千三百万，顾震禹，你倒是说说，这些钱都用来做什么了？”

顾震禹的目光落在文件上，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破罐破摔的样子，他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钱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自己的钱？”

苍明自顾自往下问：“顾震禹这些钱，是不是和顾氏医疗项目的数据造假有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指使？”顾震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疯狂，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撞向桌子。

“都说了，我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是顾辞修！是他让我做的！”

苍明皱着眉，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

“顾震禹，你冷静点！你说顾辞修指使你，证据呢？”

“证据？”顾震禹嗤笑一声，眼神阴鸷。

“证据都在顾氏的数据库里，你们去查啊！可你们查得到吗？”

“顾辞修早就把证据销毁了！他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温文尔雅，背地里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第451章 还说了什么

苍明冷冷地看着他：

“我们已经核实过，你说的那些所谓的篡改数据、在顾辞修任职期间根本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

顾震禹嘶吼着，想要再次站起来，却被苍明死死按住。

“是他！他就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苍明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知道再审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松开手，站起身：

“你好好想想吧，顽抗到底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说完，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关上，顾震禹瘫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顾辞修……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第二天下午。

青竹湾满屋子都是小清清欢快的笑声。

陆依然坐在浴缸边，浴缸里装满了温水，上面浮着一层绵密的白色泡泡。

小清清坐在浴缸里，两只小胳膊在水里扑腾着，溅起一片片水花。

“慢点，别把水溅到外面去。”

陆依然笑着说，伸手舀起一捧泡泡，在小清清的头顶堆成一个小小的雪人。

“你看，我们清清变成小雪人啦。”

小清清伸手去摸头顶的泡泡雪人，一摸就散了，泡泡沾在她的手指上，她好奇地看了看，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尝到一股淡淡的甜味，立刻笑了起来。

“不能吃哦。”

陆依然赶紧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用清水冲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