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让桑塔传达他的指令：“全族永世不得再提桑夜，禁地非巴氏不得入内！”（巴氏是桑李族族长代称。）

东方毓上前，牵起孩子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孩子原本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她仰起头，糯糯地问：“你是谁呀？”

东方毓心头猛地一颤，顿了顿，轻声道：“我是……师父。”

一旁隐身的桑迹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来没问过师父自己的身世，只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白头发老头和一个长得很美的哥哥，说要带她修炼道法，老头说：“我是师父。”

原来，自己居然是桑夜造的陶土人。

怪不得平日里师父对自己总是凶巴巴的，看到这张与桑夜相似的脸，师父心里定是矛盾万分，毕竟桑夜曾让他在修行之路上困于瓶颈，再难突破。

回去的路上，桑迹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巴赫变成小狐狸在她怀里一直抬头看着她，山林间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寂静。

苏三米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父，您为什么要收她为徒呢？”

东方毓脚步一顿，抬眼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她与我们，有缘。”

桑迹听着师父的回答，心中有些不解：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苏三米一脸不悦，恶狠狠瞪了一脸女娃娃，“妖女做出来的娃娃，就是小妖女！”

东方毓给了苏三米一个脑瓜崩，“别开口闭口妖女，以后她就是你小师妹，桑迹。”

“桑迹，叫师兄。”东方毓转头对桑迹说。

小桑迹软糯可爱，软乎乎的小脸露出一个笑容，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兄～”

苏三米听到这声称呼，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他赶紧把头扭过去，“谁……谁是你师兄。”

一旁隐身的桑迹看到苏三米这样，忍不住笑出声，师兄在没修魔道前，还是很可爱的。

就是这么一声笑，让东方毓瞬间警惕起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召出式神“清姬”。

清姬周身环绕着熊熊烈焰，半身蛇尾鳞片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嘶嘶吐着信子，那狭长竖瞳中透着嗜血的狠厉，瞬间将周围的温度拉高。

桑迹心中大呼不妙，清姬可是师父座下首席式神，自诞生之日起未尝败绩。

她赶紧掐诀，"瞬移刹那，影去形迁......"

还不得术诀说完，一阵清冽的幽香已至鼻端。

桑迹瞳孔骤缩，只见清姬的衣袖已近在咫尺。

她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巴赫的三条狐尾骤然暴涨，莹蓝色的狐火涌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火光中，巴赫的眸子泛着妖异的金芒，他轻轻一甩尾，空间便如水纹般荡漾开来。

"砰——"

狐火炸裂的瞬间，二人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方毓抬手制止了欲追的清姬，目光深邃地望着那团尚未散尽的狐火："不用追了，你打不过他。"

清姬化作一缕青烟没入他袖中，却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异香。

东方毓眉头微蹙，这香气......竟是入梦香？

远处天际，最后一抹狐火如流星般划过。东方毓负手而立，衣袂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师父，就这么放过那狐妖吗？"苏三米不解地问道。

东方毓收回目光，转身时眸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三尾神使，非你我所能抗衡。走吧，该回去了。"

夜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东方毓的袖中，还留着那股独特的香气。

第85章 时空交错

幽蓝的火焰将两人紧紧包裹，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桑迹只觉眼前景象如被疾风席卷的画卷，飞速扭曲、后退。

眨眼间，狐火消散，他们已然置身于一片静谧幽深的山林之中。

桑迹脚跟刚站稳，便急切地转身，看向来时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纠结。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师父。招魂术是他所创，只有他能帮我找陆衍行。”

巴赫一听，瞬间炸了毛，浑身的毛发根根竖起，像个炸开的毛球。

他跳上桑迹的肩头，用脑袋顶着她的脸颊，嘴里嘟囔着：“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刚刚那情况多危险，那蛇，那么大个，一口能把我和你都吃了！”

桑迹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你不是神使嘛，肯定很厉害，而且，陆衍行他……”

巴赫从桑迹肩头跳下来，绕着她的腿打转，时不时用脑袋顶一顶她的小腿，嘴里冷哼一声，他倒也不是打不过，只不过对方是桑迹师父师兄，动起手来不合适。

“陆衍行，陆衍行，他到底是你的谁，值得你这么拼命？”

桑迹一下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