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研发费用增加有什么关系？杜谨言惊讶道：“你们公司是高新技术企业，研发费用本来就要达到标准，而且还能加计扣除，他们不懂，你不说吗？”

“我怎么没说，我说了，但除了被扣上一个不能严格把关的帽子，还能有什么效果？真的被这帮蠢人气死了。”刘歌唉声叹气。

“你们那几个股东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韩晋会和他们一起开公司的，他的识人水平也真的是不怎么样啊……”

“都是他之前的朋友，我听说原来相处挺好的，经常在一起吃饭什么的，他们倒是原本在别的公司做销售的，当时好像是在原来的公司内受到排挤，正好韩晋边要创立公司，韩晋又是一直做技术的，也需要市场销售方面的人，一说就一起干了呗。”

杜谨言说：“销售在公司都是强势的，能拉到业务嘛。”

“我们公司的销售可不用那么费力，因为研发厉害，生产上指挥得当，我们的产品一直不愁卖，哪怕在疫情之前如此。”刘歌叹息道：“说来，还是韩晋心软了一点，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引狼入室。现在好了，这几个人就一门心思地对付他了，韩晋忍耐着，没和他们争，后退了几步，把手中的权利交出去了，现在只管研发了。”

“那也算是让步了啊。”

“但是你知道吗？韩晋不管了，他们更是搞得乱七八糟，这一波的疫情，我们公司完全踏空，根本就没有拿到订单，原来的一些老客户，也因为公司交货不及时，把订单转走了……”

刘歌语气忧伤，“公司这样的状况，即使韩晋不退出，我看我也不能长久的，这帮人迟早是要把公司搞垮了的节奏。”

杜谨言听了沉默不语，她见过不少这样的公司，不管是创业的还是成熟的，刚刚有一点点起色和业绩就迫不及待地想瓜分胜利果实，那心中的压抑不住的贪婪之火，熊熊燃烧起来，足以摧毁一切。

财聚人散，果不其然。

……

第二天杜谨言把洛华叫进了办公室，细问起麦迪卡公司的审计情况。

洛华说：“从账面上看，公司运行良好，资产负债比例合理，现金流充裕。最近这两年的销售业绩不错，利润率也很高。”

杜谨言蹙眉想了一会，“你看过最近这几期的销售状况？有问题吗”

洛华低头想了一会儿，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是想起来。这几个月疫情反复，按道理说他们的业绩应该好于之前，但是反而是下降了，这怎么回事？”她看向杜谨言，“你是说他们隐瞒收入？”

“你去查一查，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收入。”杜谨言嗤笑道。

第61章

洛华闻言一惊，抬眼看着杜谨言，问道：“谨言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谨言表情淡淡：“你最近有没有与刘歌聊过吗？”

洛华有点尴尬地摇了摇头。

杜谨言看了她有一会儿，才苦笑道：“洛华，你就这么着急吗？，是的，这个项目与上市公司半年报相比，的确没有那么赚钱，项目奖金也很有限，但是你总归是要签字出报告的啊，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项目应该是你独立签字的吧？”

洛华听了，垂下了脑袋， 低声嗫嚅道：“对不起，谨言姐，我只是觉得它收费不高，不想在上面花费更多的时间成本，而且……刘总监最近都不怎么在公司，也很难得碰到她，所以我也没怎么找她了解情况。”

杜谨言想起刘歌最近的处境，知道她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麦迪卡上了，既然她当初选择与韩晋站在一条战线上，那么到她现在也只能是别无其他选择。

职场上站队，你既然选择了，就得无怨无悔。

墙头草会让人干看不清，而且也不符合刘歌的性格。

不用说，杜谨言也知道，她应该是在帮韩晋筹备新公司的事情，因此经常不在麦迪卡那边。

“刘歌最近比较忙，我给她打电话帮你约时间吧。”沉吟了一会儿，杜谨言对洛华说，“你最好还是与她交流一下，防止审计风险。”

她不想与洛华谈那么深，毕竟事关刘歌的职业生涯。

洛华点了点头，顿了顿，她沉思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麦迪卡公司的经营状况最近下降得厉害系统，，他们给我的答复是疫情后期，订单量下降，我去查了他们的ERP系统，订单数量的确是在直线下降。刘总监不在，我倒是和他们的销售总监做了访谈……”

杜谨言“哦”一声，“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洛华耸了耸肩：“无非是疫情结束了，市场上没有多少订单了，竞争激烈，价格压的很低……为了不亏损，他们宁愿不接单……对了，还有就是产品质量不稳定，客户投诉多……”洛华嗤地笑了笑，有点鄙夷道：“我看是明明是能力有限，接不到订单给自己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