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然不紧不慢接完水，微笑转身，“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

第44章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话是我该对你说！”

陈幸狠狠瞪她一眼，走开。

次日，被派到国外出差许久的裴漾赶回来。

一回来，就把许尽然叫到办公室。

说的全是私事。

“我这出差一趟，天都翻了个面，你没事吧？”

只这一下，许尽然断定，裴漾所知道的，和别人口中说的没什么区别。

许尽然浅笑着，抽回被裴漾一把抓住的手。

“都好了。”

裴漾想到外面的流言，又突然把她的手抓过去安慰。

“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江家老二，你等着，敢动你和我哥，有他江家好果子吃！”

许尽然是感动的。

如果不是裴漾的拇指指腹开始不规矩地摩挲她的手背，她还能再感动一会儿。

“多谢裴总监。”

许尽然一边感激地说，一边把手往外薅，“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站起身，刚要走，裴漾抓住她的胳膊，手移到肩头，把人按坐下来。

他正了正色，“还有一件事。”

像是要谈公事的样子。

许尽然坐直了，竖起耳朵。

就听裴漾问：“你还记得程因吗？”

许尽然一脸懵：“啊？”

裴漾提醒：“《宁梦》的导演。”

“哦！”许尽然恍然，“想起来了，怎么了？”

“裴氏涉足许多投资产业，其中就包括影视，程因是我的朋友，也是裴氏经常合作的导演，他的新戏里有个角色，想找你演，但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裴漾突然这么正经，许尽然好不习惯。

感觉换了一个人。

有一瞬间，许尽然觉得外界眼中裴漾的不学无术，或许是错的。

不等许尽然多想，裴漾就恢复了往常的散漫，桃花眼弯弯。

“小然然你演技那么好，当个配角太委屈你了！”

许尽然不语。

上一次因为许赖天的缘故，她接戏更多是想寻求个发泄的途径，但她不能每一次都靠发泄去演戏。

她不喜欢，也不习惯在大众面前剖露放大她自己，以及她的情绪。

隔着人拒绝不太礼貌，许尽然只说：“你推我下程导的联系方式，我们私下沟通吧。”

裴漾笑着起身，“等下你们自己加吧，他这会儿应该到楼下咖啡店了。”

许尽然傻眼，“他来干什么？”

“跟你谈合作啊。”

许尽然不能理解，“一个小配角，他为什么要亲自来？”

“这个我可不知道，你得自己问他了。”

窗明几净的咖啡店。

一个靠窗的男人瞥见许尽然和裴漾走进来，转过头，微微含笑。

上次接触得不深，许尽然对这个导演的印象并不深刻。

男人鼻梁架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不像导演，更像个文艺工作者。

许尽然坐下来，有些拘谨。

“程导。”

“上次的热搜没给你造成烦恼吧？”

程因眼神温和，却不失锐利，像要将许尽然里里外外看个分明。

“没有。”

程因点点头，“没有就好，这种事以后也许会很多。”

身边的裴漾按捺不住，“小然然不怕，以后网上谁敢攻击你，我买水军帮你骂回去。”

许尽然扭头，没什么表情。

“谢谢你哦，你人还怪好嘞。”

裴漾大手一挥，“不用跟我客气。”

“……”

程因拿起面前装订好的几页纸，递到许尽然面前。

“这是一部分剧本，你可以先看一下，戏份不多，但是有些难度，角色是个天生盲人。”

许尽然垂着眸，手放在剧本上，迟迟没有掀开。

见状，裴漾探身，把对面程因要喝到嘴的咖啡拿远。

“程因，你下次拿份女主剧本过来好不好，争取把我家小然然捧红，这么小的配角，还是个瞎子，换我，我都不想演。”

程因的手追过去，夺回咖啡。

“二少，循序渐进嘛，走得太快太高，反而有损名声。”

裴漾哼笑。

“这话我懂，方珞不就是个例子，硬生生砸了几部大戏，换别人都红透半边天了，她还只是个二线。”

裴漾和方珞的关系，似乎一直都不太好。

程因哪头都得罪不起，不好发言，只能埋头喝咖啡。

许尽然抬起头，把剧本往回推，歉然笑着。

“不是嫌角色小，我没有准备好要演戏，也没有准备进入这一行，所以……”

程因却是一笑，“不急着决定，你先看下剧本，考虑一下。”

他补充，“戏份不多，两三天就能拍完，不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