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抬头时，看见对方手机屏幕上的帖子：“林溪夏野宋软糖苏青青林薇，资本钦定的五人团，其他人皆是炮灰。”

下午五点，练习生被集中到大厅，却发现主席台上空无一人。

只有几个穿着保安服的人在搬设备，其中一个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的纸上，赫然写着“停播预案”“选手安抚方案”。

“真的要停播？”

“某选手和副导演的聊天记录被扒了？”

“听说A平台股价跌了七个点！”

窃窃私语像野火燎原，有人开始收拾行李，有人蹲在地上哭，

连一直最淡定的老师都在打电话：“…对，让我家人准备律师，合同可能要违约…”

回排练室的路上，林溪撞见抱着剧本跑的场务，对方慌乱中掉了张纸，是三公的流程表，她的名字后面被用红笔划了个圈，旁边写着“备用方案：替换”。

“国风×说唱组”彻底停练了。

周小雨在收拾行李：“反正要停播，练了也白练。林溪你也别装了，拿着资本的钱，早点出道不好吗？”

林溪把歌词本摔在她面前：“你自己放弃，别拉着别人！” 赵曼琪突然笑：“拉着？人家林溪根本不需要，她早就知道结果了。”

傍晚七点，暴雨最大的时候，五人在走廊撞见了彼此。没人像平时那样打招呼，只有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

宋软糖先开了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我们…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她举着手机，是粉丝群刚发的“二次排名数据对比图”，五人的票数曲线重合得像用圆规画的，“为什么…会一模一样？”

夏野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你也信这些？！” 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暴躁，“我们练到膝盖积水，练到嗓子出血，你现在跟我说‘有问题’？”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软糖的眼泪掉得更凶，“外面都在说，我们五人锁死了出道位，他们都在骂我们‘偷了别人的梦想’…夏野姐，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怀疑吗？”

苏青青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今天去问声乐老师，他说…我的戏腔排名，确实‘被调整过’。” 她的指尖在发抖，“我一直以为是努力的结果，现在才知道…”

“你连自己都不信了？”林溪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血蹭在她袖子上，“你的戏腔能上央视，是修音能修出来的吗？你的粉丝为你反黑到凌晨，是假的吗？”

“那你呢？”青青猛地甩开她的手，第一次对林溪红了眼，“副导演找没找过你？赵曼琪为什么总针对你？林溪你敢说，你看到那些‘内定’的帖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林薇站在阴影里，突然说：“我的水袖，是赵曼琪剪的。” 她抬眼看向林溪，眼神里带着陌生的冷，“她说是‘替被内定名额挤掉的人报仇’。林溪，如果你真的没做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你？”

走廊里的雨声突然停了，只剩下五人的呼吸声，粗重而混乱。

林溪看着夏野通红的眼眶，软糖颤抖的肩膀，青青苍白的脸，林薇冰冷的眼神。

原来，谣言最可怕的不是让别人相信，是让自己人也开始怀疑。

“我没做过。”林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但如果连你们都信了…那我说什么都没用。”

她捡起地上的歌词本，转身往排练室走，背影在昏暗的灯光里，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夏野踢开脚边的手机，屏幕的裂痕里，映出她同样通红的眼。

软糖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扑克牌从抽屉里滑落，散了一地，像破碎的星星。

青青转身回了“古典×电子组”，调音台依旧黑着屏，像一张沉默的嘴。

林薇弯腰捡起被夏野摔碎的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抱团”的字眼，突然觉得很累。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暴雨重新落下的声音，砸在玻璃窗上，像在为这场无声的决裂，敲着沉闷的鼓点。

三公的舞台还在前方，但此刻，五个人的影子，已经散在了不同的方向。

第三十一章 危机应对

凌晨四点的导演组办公室，烟雾缭绕得像被浓雾罩住。

陈曼把一叠黑帖打印纸拍在桌上，纸张边缘被拍得发卷：“从现在起，所有人取消休假，必须在十二小时内控制住局面！”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距离三公直播只剩24小时。

“那个‘某选手与高层不正当关系’的谣言，到底是真是假？” 总导演的吼声撞在墙上，震得文件夹掉在地上。

副导演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捡文件：“导演，这绝对是造谣！我跟所有选手都保持距离，不信您查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