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100)
“我吃了!我吃了崔老贼的金玉鸡!我谢金勺!没倒!没死!!”他为了证明,又狠狠地、示威般地撕咬了一大口鸡肉,一边嚼一边吼,唾沫混着肉渣飞溅,“大家看清楚!我没中毒!有毒的是他谢玉麟的五石散!是他想毒死老神仙!是他想毒死所有吃他鸡的人!他就是为了夺我的铺子!为了灭口!为了掩盖他谢家长房走私毒香料的滔天大罪!!”
这荒诞绝伦、却又无比真实的一幕,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谢玉麟所有的狡辩和希望!
“拿下!拿下!给本官拿下谢玉麟!拿下崔老贼!!”钱县令彻底疯了,披头散发,官袍凌乱,指着谢玉麟声嘶力竭地咆哮,眼珠子通红,“打入死牢!打入死牢!严刑拷问!本官要扒了他的皮!!”
衙役们再无顾忌,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几根水火棍狠狠砸在谢玉麟的腿弯!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冰冷的铁链瞬间缠绕上他的脖颈和手腕,死死锁紧!崔师傅也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起来。
“不——!!我是冤枉的!林霄!你这阴险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谢金勺!你这废物!贱种!你…”谢玉麟的咒骂和嘶吼被一块不知从哪来的、散发着恶臭的破抹布狠狠塞进了嘴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押走!押入死牢!重枷伺候!等候府尹大人和…和上面发落!”钱县令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颤,最后几个字压得极低,充满了对翡翠宫的无边恐惧。
衙役们粗暴地拖拽着死狗般的谢玉麟和瘫软的崔师傅,铁链哗啦作响,就要离开这片狼藉的擂台。
就在这尘埃似乎落定的瞬间——
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如同来自九幽的寒潮,毫无征兆地从人群最外围弥漫开来!
喧嚣的声浪、愤怒的叫骂、痛苦的呻吟…所有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灭!
几个原本跳着脚叫骂的汉子,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瞳孔放大,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拥挤不堪的人群,如同被摩西的神杖分开的红海,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自动地、无声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笔直、通向擂台中央的通道。
两个身影,如同从最深沉的阴影里直接凝结而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通道的尽头。
全身包裹在毫无光泽、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墨黑劲装里,脸上覆盖着只露出眼睛的惨白面具。面具下,那双眼白占据大半、瞳孔细如针尖的眼睛,冰冷地扫过全场,不带一丝人类的温度,如同在审视屠宰场里的羔羊。
翡翠宫暗卫!
绝对的死寂!连呼吸都停止了!擂台上只剩下铁链拖地的刺耳摩擦声和谢玉麟被堵住嘴的、绝望的呜咽。
为首那名暗卫,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被铁链锁住、满脸血污、眼神涣散的谢玉麟,扫过地上油污中那片刺目惊心的猩红,最终,定格在倒地昏迷、生死不知的诸葛铁勺身上。
他没有任何言语,甚至连一个微小的手势都没有。
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抬了抬下巴。
他身后另一名暗卫,如同鬼魅般动了。身影一闪,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便已出现在瘫软如泥、裤裆湿透、散发着恶臭的崔师傅身边。一只覆盖着暗沉鳞甲般皮质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无声无息地扼住了崔师傅的后颈,如同拎起一只待宰的鸡雏,毫不费力地将这个一百多斤的活人提离了地面。
随即,两名暗卫转身。
被扼住后颈的崔师傅,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软绵绵地耷拉着。
暗卫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几个无声的闪烁,便带着崔师傅,消失在人群分开的通道尽头。
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满场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死一般的寂静。
衙役们如梦初醒,拖着彻底瘫软、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谢玉麟,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片让他们灵魂战栗的擂台。
擂台中央,一片狼藉。
破碎的杯盘,倾倒的桌椅,油污中刺目的猩红,昏迷不醒的诸葛铁勺,披头散发、扶着桌子喘粗气的钱县令,抖成筛糠、缩在角落的胖会长。
以及…
“鸡你太美”破灶棚前。
惊魂未定、手里还捏着半块油亮鸡胸肉、嘴角沾着油渍的谢金勺。
捂着后腰烫伤、一脸茫然和劫后余生的王大锅。
还有沉默矗立、袖口沾染了几点污黑油渍、如同礁石般纹丝不动的林霄。
死寂重新笼罩。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风暴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