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99)
“难怪!难怪老神仙倒下了!毒!剧毒啊!谢玉麟!你好狠的心!”
所有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瞬间从昏迷的诸葛铁勺和狼狈的“鸡你太美”身上移开,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恐惧,齐刷刷地、狠狠地钉在了面无人色、抖如秋叶的崔师傅和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索命恶鬼的谢玉麟身上!
谢玉麟脸上的狂喜如同劣质的墙皮,瞬间剥落殆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无法置信的惊骇!他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油污里那片妖异刺目的猩红,如同看到了自己崩塌的地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秘方是他耗费巨资、通过隐秘渠道从南疆黑市弄来的古方!里面只掺了极其微量、几乎无法察觉的一丁点五石散!无色无味!遇高温则融于油脂,神仙难验!这林霄…他是人是鬼?!他怎么能知道?!怎么能用这肮脏冰冷的废油…泼出这要命的颜色?!
“污蔑!血口喷人!恶毒栽赃!”谢玉麟像被踩了尾巴又挨了刀的疯狗,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彻底扭曲破音,他挥舞着双臂,状若癫狂地指着林霄嘶吼,唾沫星子横飞,“是他!是这姓林的泼了脏东西!是他做的手脚!大老爷明鉴啊!他这是要陷害忠良!他…”
“给本官闭嘴!”一直瘫在椅子上、如同烂泥般的钱县令,此刻竟被这“五石散”三个字吓得魂飞魄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猛地从太师椅里弹射起来,官帽滚落,披头散发,脸色铁青中透着死灰,指着油污里那片刺目的猩红,手指抖得如同风中残烛,“验!快给本官验!当众验!验个清楚!!”
一个须发皆白、经验丰富的老仵作,被衙役连推带搡地弄到那片油污前,面如土色。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屏住呼吸,用针尖极其小心地挑起一点沾了油、变成猩红色的粉末。他不敢闻,只用舌尖,以毕生最小的力气,在那针尖上极其轻微地、如同蜻蜓点水般舔了一下。
“呃…呕——!”
老仵作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接瘫软在地!他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死灰色,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乌青!他拼命地用手抠着喉咙,往外吐着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绝望,带着哭腔和濒死的恐惧:
“大…大人…是…是五石散!掺了…掺了红信石粉的五石散…剧…剧毒…入…入喉即…即腐…烂肠穿肚…无…无救啊大人…!”最后一个字吐出,他头一歪,竟直接昏死过去!
铁证如山!当众验毒!老仵作的反应更是触目惊心!
“轰——!!!”
台下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如同积蓄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彻底失控!
“谢玉麟!狗贼!毒夫!!”
“下毒害老神仙!还想毒死我们!打死他!!”
“丧心病狂!猪狗不如!断子绝孙的畜生!!”
烂菜叶、臭鸡蛋(不知哪个鸡农还藏着)、石头、土块、甚至还有不知谁脱下来的破鞋…如同愤怒的冰雹,带着破空之声,疯狂地、密集地砸向擂台上呆若木鸡的谢玉麟和地上哀嚎的崔师傅!谢玉麟那身价值千金的云锦袍瞬间污秽不堪,腥臭扑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呼啸而至,“砰”地一声狠狠砸在他额角,鲜血瞬间涌出,糊了半张脸!崔师傅抱着头在地上疯狂打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不——!假的!都是假的!是林霄!是这贱种害我!那瘟鸡…那瘟鸡肯定也有毒!他…”谢玉麟状若疯魔,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抵挡那铺天盖地砸来的杂物,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嘶哑破裂。
他的嘶吼,被一个更加荒诞、更加疯狂、却极具说服力的举动,硬生生打断!
一直瘫在地上、抱着空铁盒发抖的谢金勺,在生死存亡的巨大刺激下,被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蛮勇和求生的本能彻底支配!
他的目光,如同饿了三天的野狗看到了肉,猛地锁定了滚落在评委席桌脚下、一块沾了灰尘和油污、但依旧金黄诱人的东西——那是崔师傅“金玉满堂鸡”被斩下的一块鸡胸肉!
谢金勺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像一颗出膛的肉弹,猛地扑了过去!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把抓起那块油亮的鸡胸肉!看也不看!张开嘴,露出豁口的黄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疯狂地咬了下去!
撕扯!咀嚼!吞咽!
动作快得如同风卷残云!油渍糊了满脸,噎得他直翻白眼也顾不上!
然后,他猛地抬头!脸上混杂着鼻涕、眼泪、油污和灰尘,五官因用力吞咽而扭曲,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火焰!他指着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谢玉麟,用尽胸腔里所有的气息,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嘶吼,声音盖过了所有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