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179)
这一次,目标不再是种子!
而是——那口翻滚着金色菜籽油、炸着分子脆皮鸡的滚烫油锅!
第一锅菜籽油分子脆皮炸鸡的余香,彻底轰塌了沙泉驿镇民们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车马店那破败的后院,此刻成了风暴的中心。
被那勾魂夺魄的奇香吸引而来的人群,层层叠叠,黑压压一片,几乎要将夯土的院墙挤塌。
“给我!给我一块!”
“银子!我有银子!”
“先给我!我出双倍!”
疯狂的叫嚷声、铜钱碰撞的哗啦声、吞咽口水的咕咚声混杂在一起,喧嚣得几乎要掀翻土坯房的茅草顶。
谢金勺被挤得东倒西歪,汗水浸透了他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脸上却泛着亢奋的红光。
他一只手死死护住腰间那个迅速膨胀的钱袋,另一只手近乎痉挛地挥舞着,嘶哑地维持着秩序:“排队!都排队!别抢!油金贵着呢!鸡也金贵!一人限购一块!十文!十文一块!”
十文!在这贫瘠的边陲小镇,已是寻常人家两三天的嚼谷!可此刻,没人嫌贵。
那金红酥脆、流淌着琥珀色油光的炸鸡块,就是沙漠旅人眼中甘冽的泉水,是寒夜里驱散一切阴冷的太阳!
苏香辣如同沉默的磐石,守在油锅旁。
短刃并未出鞘,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周身萦绕的煞气,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威慑力。
他动作快如闪电,裹粉、下锅、翻炸、捞出、沥油、递出,形成一道高效而冰冷的流水线。
每一次鸡块入锅,那“滋啦啦”的清越爆响和随之喷薄而出的复合浓香,都引发人群一阵更狂热的骚动。
王大锅则成了临时的“油神祭司”。
他瘸着伤腿,却精神抖擞,小心翼翼地掌控着火候,用长柄木勺舀起珍贵的淡金色菜籽油,倾注到油锅的凹陷处,维持着那神奇的滚沸。
每一次油勺的起落,都牵引着无数道贪婪的目光。
那两个“脆皮信徒”牧民小伙,此刻已完全进入角色,狂热地维持着队伍秩序,口中反复诵念着临时编撰的祷词:“油神赐福!脆皮永生!鸡魂不灭!”
林霄站在相对安静的角落,体内的躁动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左手掌心的饕餮令印记,滚烫得如同烙铁!那狂暴的吸力并非指向食物,而是死死锁定了油锅中翻滚的金色液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贪婪咆哮着,要吞噬、要占有那蕴含奇异能量与生命精华的油脂本源!每一次油花爆裂,每一次香气升腾,都像是对这贪婪的致命挑逗。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依靠着金厨牌透出的那缕清凉坚韧的意志力,与饕餮令的凶戾本能进行着无声的拉锯战。
额角青筋暴跳,冷汗涔涔而下。
他不能失控!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旦被这凶物彻底支配,扑向油锅……后果不堪设想!
“林…林小哥?你没事吧?”谢金勺抽空瞥见林霄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担忧地低声问道。
“无妨!”林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看紧油锅!这点菜籽,撑不了太久!香料世家的刀子,随时会从背后捅过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狂热人群的边缘。
那些阴影里,必然藏着窥探的眼睛。
断油只是第一刀,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必须争分夺秒!
第一罐宝贵的油菜籽,在狂热的需求下,如同阳光下的薄雪,飞速消融。
当最后一滴淡金色的油脂被小心地刮入油罐,王大锅看着空荡荡的破陶罐,那张被烟火熏黑的老脸上,写满了肉痛与焦虑。
“没了…真没了…”他喃喃道,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连伤腿的疼痛都显得麻木了。
后院外,还有闻风而来、眼巴巴等着的人群,空气中残留的霸烈香气,此刻成了最残忍的嘲讽。
谢金勺捏着鼓鼓囊囊、沉甸甸的钱袋,第一次觉得这象征着财富的触感如此冰冷沉重。
没有油的炸鸡,就是一堆裹了粉的生肉!再多的钱,也换不来持续流淌的金色希望!他脸上的亢奋红晕褪去,只剩下惨白和急迫:“怎么办?香料世家肯定把附近能收的油菜籽都掐断了!就算有,靠我们这样砸、碾、熬…猴年马月能供上?”
他指着角落里那堆简陋到可怜的榨油工具:砸得坑坑洼洼的石块、磨得边缘都崩裂的青石板、还有那口锅底结着厚厚一层焦黑油垢的行军铁锅。
“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油坊’!这点产量,塞牙缝都不够!等死吗?”
绝望的阴云,再次沉沉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