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217)
写完,谢金勺不顾墨迹未干,抓起那一叠散发着恐怖气味的问卷,如同撒纸钱般,猛地冲出铺子,对着西市熙攘的人群,用尽吃奶的力气嘶吼:
“‘鸡你太美’满意度调查!走过路过!填一填!匿名的!填完有奖!奖…奖‘臭香锅’试用装一勺!”
人群先是一愣,随即被那扑面而来的双重恶臭熏得连连后退,看清他手里那如同催命符般的“问卷”,更是如同见了鬼!
“疯子!快跑!”
“又是什么邪术?!”
“离他远点!沾上要倒霉!”
人群惊恐四散。
谢金勺的“问卷”如同瘟疫,撒到哪里,哪里就清空一片。
只有几张被风吹落,如同肮脏的落叶,孤零零地躺在尘土里,被行人惊恐地绕开。
“哈哈…哈哈哈!”谢金勺站在空荡荡的街心,看着自己制造的“混乱”,发出一阵凄厉的、如同夜枭般的狂笑。
绝望中的发泄,荒诞而悲凉。
没人注意到,铺子屋檐下,几只原本在打盹的、羽毛灰扑扑的野鸽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和那奇异的墨臭惊动,扑棱棱飞了起来。
其中一只胆大的,好奇地落在一张飘到墙角的“问卷”旁,歪着小脑袋,用喙啄了啄那漆黑的墨迹,又嗅了嗅那“幽香”,绿豆小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嫌弃?随即,它叼起那张轻飘飘的、散发着双重不祥气息的草纸,扑棱着翅膀,飞向了远处。
接下来的几日,“鸡你太美”铺子成了玉门关最大的笑话。
谢金勺的“满意度问卷”如同一个荒诞的噩梦,在关城流传。
太医院的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此獠已疯”的论断。
黑市的交易依旧在暗流涌动,但那份“秽引”配方的威胁,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悬在头顶。
然而,就在谢金勺几乎要被这双重压力彻底压垮的第三日清晨——
砰!啪啦!
一阵瓦片碎裂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如同杀猪般的惊叫,猛地从街对面“回春堂”刘大夫家的屋顶传来!
“我的瓦!我的百年老瓦啊!哪个天杀的缺德玩意儿干的?!”
刘大夫穿着寝衣,光着脚冲到院子里,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他指着自家堂屋屋顶,那里,几片青瓦被砸得粉碎!罪魁祸首,赫然是几块半干的、沾着鸟粪的土坷垃!
而就在那堆碎瓦片和土坷垃中间,一张皱巴巴、边缘被鸟喙撕扯过、沾着可疑污渍的草纸,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纸上,用那散发着双重“幽香”的漆黑墨汁,画着一个硕大无比、力透纸背、带着无尽怨气的——“叉叉叉”!!!
“非常不满意?!”刘大夫捡起那张纸,看清内容,鼻子都气歪了!他正是这几日私下散布“秽药损阳寿”流言的主力军之一!
这仅仅是个开始。
当日下午。
城东“福瑞祥”绸缎庄钱老板家的后院鱼池里,漂浮起一张同样皱巴巴、被水浸湿大半的问卷。
上面一个粗黑的“叉”,如同嘲讽的鬼脸。
钱老板,曾公开宣称“鸡你太美”是关城毒瘤,呼吁将其驱逐。
黄昏时分。
负责盘查西市商户、没少刁难“鸡你太美”的税吏王扒皮家,那扇新漆的朱红大门上,被一坨稀糊糊、散发着恶臭的鸟粪精准命中!鸟粪里,裹着一张被揉成团的问卷,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小叉。
王扒皮看着门上的“杰作”,脸都绿了!
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一只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灰鸽子,成了最精准的“差评”投递员!它们叼着那些散发着诡异墨臭的问卷,如同投掷炸弹,精准地砸向这几日跳得最欢、对“鸡你太美”恶语相向的那些人的屋顶、庭院、甚至…头顶!
一时间,玉门关内“鸽”飞“叉”跳!被“差评”光顾的人家,无不气急败坏,疑神疑鬼!这谢金勺,疯了还不算,竟能驱使妖鸟害人?!恐慌和愤怒在暗中发酵。
“奇了怪了…”王大锅蹲在铺子后院的墙角,看着屋檐下几只正在梳理羽毛、对他爱答不理的灰鸽子,挠着被“臭香锅”熏得油腻的头皮,“这些扁毛畜生,平时见人就飞,这两天怎么老在咱铺子附近转悠?还专叼那些破纸?”
林霄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苍白的手指间捻着一小撮散发着清冽生机的橄榄油。
他蹲下身,将沾着油的手指,轻轻在王大锅用来喂鸽子的几粒糙米上拂过。
那几只鸽子瞬间如同闻到了琼浆玉液,绿豆小眼放光,扑棱着翅膀围拢过来,争抢着啄食那几粒沾了油光的糙米,发出满足的咕咕声。
“是油?”王大锅一愣,随即恍然,“这些贼鸟,是被咱的‘金泪’(橄榄油)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