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52)
从今儿起,临安城所有活鸡供应,优先保障我们各家酒楼的老主顾。
贵店这边……实在是爱莫能助,只能暂时断供了!”
他特意加重了“暂时”二字,眼神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对!断供!我们醉仙居也没鸡了!”
“百味轩也是!自家都不够用!”
“林老板,您那炸鸡太金贵,我们小门小户,供不起啊!”
其他掌柜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彻底堵死了林霄的活路。
人群一片哗然!
“什么?全城酒楼都不卖鸡给林老板了?”
“这……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肯定是刘三爷在后面捣鬼!这帮杀千刀的!”
谢金勺气得浑身发抖,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理论,被林霄一把按住。
林霄面沉如水,目光扫过这群道貌岸然的掌柜,最后定格在钱胖子那张虚伪的笑脸上:
“钱掌柜好手段。断人粮道,如同杀人父母。
这份‘厚礼’,林某记下了。”
钱胖子被他眼神看得心里一突,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假笑:
“林掌柜言重了,言重了!实在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告辞!告辞!”
他生怕林霄暴起,赶紧带着一群掌柜,如同打了胜仗的公鸡,趾高气扬地走了。
炸鸡铺前,只剩下看热闹人群的嗡嗡议论和谢金勺绝望的哀嚎。
“完了!全完了!没鸡下锅,咱们喝西北风啊!铺子……铺子抵押就剩三天了!”
谢金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鸡笼,感觉天都塌了。
林霄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钱胖子等人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看了看对面那些躲躲闪闪的鸡贩。他知道,刘三爷这次是下了死手,联合了整个临安城的酒楼行会,彻底封杀他!没有活鸡来源,纵有通天厨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后院,赵黑椒依旧沉浸在与算盘的角力中,对外面的风暴恍若未闻。苏香辣走到林霄身边,紫瞳中带着担忧:“现在怎么办?”
林霄没说话,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街对面那些探头探脑、行迹鬼祟的小贩和苦力。
他压低声音:
“活路断了,只能走邪路。谢金勺!”
正瘫在地上哀嚎的谢金勺一个激灵爬起来:
“林老板?”
“你,去码头。
找那些跑‘黑水’的船把头,特别是跑北边辽海那条线的。”
林霄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打听打听,有没有……‘冻货’。”
“冻……冻货?”
谢金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煞白,
“您……您是说……私……私……”
“闭嘴!”
林霄厉声打断,
“只管去问,有没有‘硬邦邦的肉疙瘩’,价钱好说。
记住,机灵点!”
谢金勺看着林霄眼中不容置疑的寒光,咽了口唾沫,一咬牙:
“我……我去!”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弓着腰,飞快地钻进人群,朝码头方向溜去。
码头区永远弥漫着鱼腥、汗臭和货物霉变混合的复杂气息。
谢金勺捂着鼻子,在堆积如山的货箱和粗声吆喝的力夫间穿梭,
心提到嗓子眼。
他按照林霄的交代,装作想买便宜海货的样子,跟几个看起来面相凶悍的船工搭讪,拐弯抹角地打听“硬邦邦的肉疙瘩”。
起初碰了几鼻子灰,要么被当傻子轰走,要么被警惕地打量。
就在他灰心丧气,蹲在一个卖咸鱼的摊子旁唉声叹气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鸟摊吸引了他的注意。
摊主是个干瘪老头,摊上挂着几个鸟笼,里面关着些蔫头耷脑的麻雀、画眉。
唯独角落一个蒙着黑布的小笼子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清脆怪异的鸟叫。
“老头,你这笼子里啥鸟?叫得怪好听的。”
谢金勺纯粹是心烦意乱,随口一问。
老头掀开黑布一角,露出一只羽毛翠绿、头顶一撮黄毛、眼神格外机灵的鹦鹉。
“番邦来的,叫‘八哥’,聪明着呢!会说人话!”
“会说人话?”
谢金勺来了点兴趣,凑近了看。那鹦鹉歪着小脑袋,黑豆似的眼睛也好奇地打量着他,突然尖着嗓子蹦出一句:
“傻缺!傻缺!”
谢金勺:“……”
老头尴尬地咳嗽两声:
“咳咳……这……这鸟有点脾气……”
一股邪火和莫名的灵感突然蹿上谢金勺心头!
断粮的憋屈,刻“鸡你太美”的怨念,账本被撕的窝囊,还有眼前这只会骂人的扁毛畜生……种种憋屈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眼珠一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