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86)
“我儿睡吧…莫心慌…”
温柔!温暖!那是他早已故去多年的娘亲的声音!是她在他幼时生病、哭闹、害怕时,总会轻轻哼唱的摇篮曲!调子简单,歌词更是古怪,把他爹药柜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香料名字,胡乱地串了进去。他那时只觉得娘亲的声音好听,那些拗口的香料名字像有趣的咒语,总能让他安心睡去……
“哒…哒…哒…”赵黑椒指尖拨动算珠的声音,还在响着,竟奇异地与他记忆深处娘亲哼唱的摇篮曲节奏,一点点重合!
“当归…三七…八角茴…”
谢金勺猛地瞪大眼睛!身体如遭电击般剧烈一颤!怀里的铜匣“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金饼散落一地,沾满了尘土,他也浑然不觉!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不止是摇篮曲!还有他爹!他爹谢老侯爷临终前,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另一只手指着的,根本不是铺子的地面!他指向的,是床头那个上了锁、落满灰尘、据说装着老侯爷年轻时行商账目的旧樟木箱子!他爹最后拼尽全力吐出的,也不是“地窖”,而是含糊不清的两个字:“香…香…”
是“香”!是香料!是那摇篮曲里的香料名字!
“账本!是那个旧账本!”谢金勺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吼,连滚带爬地冲向铺子后面他爹生前居住、如今早已废弃积灰的卧房!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惊呆了。林霄眼中精光一闪,紧随其后。苏香辣紫瞳一凝,也立刻跟上。
阴暗、潮湿、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卧房里。谢金勺像一头刨食的野猪,疯狂地翻找着床底、柜顶。灰尘弥漫,呛得人直咳嗽。终于,在床底下最深的角落,他拖出一个三尺见方、沉甸甸、布满蛛网和厚厚灰尘的陈旧樟木箱!
箱子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大锁。
“钥匙!钥匙呢?!”谢金勺急得满头大汗,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他爹咽气后,这箱子就被他当垃圾丢在床底,钥匙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让开。”林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谢金勺下意识地退开一步。只见林霄上前,并未去寻什么钥匙,而是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那把锈死的铜锁锁芯处看似随意地、以某种奇特的韵律和角度,轻轻叩击了几下。
“嗒…嗒嗒…嗒…”
那节奏,竟与方才赵黑椒拨动算盘的“哒哒”声,与谢金勺记忆中娘亲哼唱的摇篮曲节奏,隐隐呼应!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响!
那把锈死多年、看似坚不可摧的黄铜大锁,竟应声而开!
谢金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来不及细想,他一把掀开沉重的箱盖!
一股浓烈的樟脑混合着陈年纸张和墨汁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厚厚一摞,不下数十册,纸张早已泛黄发脆、边角卷起的旧式账簿!
谢金勺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扑上去胡乱抓起最上面一本,急切地翻开!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密密麻麻的进出项数字,而是一片令人绝望的“鬼画符”!
只见发黄脆弱的账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极其怪异扭曲的符号!有的像蝌蚪,有的像扭曲的树枝,有的像简化的鸟兽,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根本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像是一群喝醉了酒的蚂蚁在纸上胡乱爬行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谢金勺如坠冰窟,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头发(那撮酱爆刺猬头)都揪下来!
林霄拿起一本账簿,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那怪异的符号,深潭般的眼眸中似有幽光闪过。苏香辣也凑近细看,紫瞳微缩,那些扭曲的符号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隐秘气息。
“当归…三七…八角茴…”谢金勺抱着脑袋,魔怔般反复念叨着娘亲摇篮曲里的香料名字,绝望地盯着那些“鬼画符”。
突然!
他念叨“当归”时,目光无意间扫过账页最上方一个扭曲得如同盘蛇的符号!
等等!
那符号的起笔走势…那扭曲的弧度…怎么…怎么隐约有点像一个草书的“当”字?!
他心脏猛地一跳!像是黑暗中被一道细微的闪电劈开!
他颤抖着手,指着那个符号,再念:“当归…归…”他的目光在符号末端那奇特的回钩上寻找…像“归”字最后一笔的收势?
“三七!”他猛地看向旁边一个由三个点和一竖组成的奇怪符号!那三个点的排列…不正像是“三”?那一竖…勉强算“七”的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