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死在与玛丽苏的新婚夜(187)
就在午饭前几分钟,她突然被前台找了,说有人在大厅等她。她下楼,去了大厅,左右环顾都没有找到她可能认识的人。就在她以为是前台搞错了,准备回去跟孟庭和一块吃午饭的时候,她突然被叫住了。
在大厅偏里的皮沙发处,坐着一位打扮古典的贵妇人,举手投足皆是风雅。“赵雅芝!”苏玛丽一惊,以为童年女神莅临远山,可随即反应过来,赵雅芝怎么可能认识她呢?虽然不知道这位夫人的身份如何,但苏玛丽多少还是猜出来了。
偶像剧必备狗血桥段,居然真的发生了。
她们来到这家咖啡馆,贵妇人随便选的地方。她来了,只是礼貌地要了一杯水,然后问苏玛丽要点些什么。苏玛丽要了杯咖啡,等送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了要奶和糖。没这两样,咖啡于她而言就跟中药一个味道。她明明可以招呼服务员来,要上一份糖和奶,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拘谨地坐在那里。
贵妇人浅浅打量了她一眼,那目光足够犀利,能够从苏玛丽身上看到她所需的一切信息,但又礼貌得刚好,不会让苏玛丽感到冒犯。
苏玛丽感觉自己鼻尖上开始冒汗了。
“苏小姐,”良久的安静之后,这位贵妇人终于开口了,“我是顾凌轩的母亲。”
“夫人您好,我是苏——”
还没等苏玛丽介绍完,贵妇打断她,道,“我知道你叫苏玛丽。”苏玛丽一愣。但贵妇还没说完,她继续道,“我还知道你在市场部工作,你是独生女,父母一个是中学老师,一个是小学老师。你毕业于海城经济贸易大学的广告设计专业,你的插画和动画视频在网上曾经小有热度。说实在话,苏小姐,如果不是远山半年前在扩招,再加上需要年轻化的战略需要热衷上网的人,凭你根本进不了远山。”
苏玛丽猛地抬头。对方对她了如指掌,但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待宰的鱼,在砧板上徒劳地张着嘴,却逐渐窒息。
空气凝固了。苏玛丽说不了话,甚至连张口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就像是肌肉被冻住了。
贵妇却不放过她,道,“苏小姐,我是个母亲,孩子做出了不明智的选择,我当然要帮他改正错误。你说是吧?”虽然最后这句是问话,但贵妇根本没打算让苏玛丽回答,她又继续说,“你既无法在事业给予凌轩助力,学识家世也配不上他。就算你们最后在一起了,顾家是不会给你们祝福的。你明白吗?”
苏玛丽一直低着头,像极了被训斥之后乖顺认错的学生。这种乖顺的模样却让秋莲心头一阵恼火,没有理由地生气。这个女孩看起来非常弱,很好驯服,她本该感到很高兴的——秋莲心里叹了一口气:确实,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那个人一样的。
秋莲对苏玛丽失去兴趣了,打开钱包,从里头取出一张支票。她又拿出一支钢笔,在支票上写了一百万,推到苏玛丽面前,“离开他。”
苏玛丽却没有动作。
秋莲迟疑了片刻:嫌少?
此时此刻,苏玛丽的情绪已经完成了从震惊到恐惧到羞辱到麻木的一系列变化,甚至因为贵妇的动作态度说出的话跟偶像剧高度重合,还有一点想笑。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离职了,跑去做一个跟远山屁关系都没有的行业,眼前这个贵妇对她有多少威胁呢?就算让她在远山活不下去,那其他行业呢?那这座城市呢?难道她还能一手遮天到这个地步吗?说白了,她不过是个有钱的老太太,有钱的程度有点惊人罢了。
快要离职的放松感,再加上眼前这一切的虚幻感,让苏玛丽有种酒喝多了开始上头的感觉。她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脑子好像也不转了,身体的控制全部交给了中枢神经,言行举止都不经过大脑了。
苏玛丽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
秋莲不解,问,“苏小姐?”
“你知道么,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偶像剧,那种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几乎每次到了故事中间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桥段,男主角的妈妈来找女主角,扔给她一张支票,说,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苏玛丽说着,拿起支票,对着窗户外的光照着看,“嘿呀,还真是一百万。货真价实的一百万。”
秋莲眼微微眯起,搞不明白这个女孩到底想干嘛。
苏玛丽把支票放下,“以前大家一块开玩笑,说那肯定是要拿钱啊,或者敲竹杠,一百万不够的,得五百万才能离开你儿子呢……但今天真的拿到了支票,哼哼……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爽啊。哎,我特别好奇,是不是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说,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拿钱来计价?那是你们世界通行的规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