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22)

阿若睁大了眼睛:“我以为你故意潜水呢?”

小米一脸的不满:“什么啊?我是滑到了好不好?”

酒吧里放着pearljam的《EvenFlow》,声音嘈杂的就像随身听电池电量不足之前发出的呜咽抗议声,声音透着软软的颓废。左手就在这种嘈杂躁动的音乐里,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当左手喝到第五杯啤酒的时候,露娜从酒吧外面进来,四处看着,笑着朝左手的方向走了过来。

“真是的,回北京了也不说下。”露娜拢了下头发,用肩膀撞了一下左手,“太不够意思。”

左手喝了一大口啤酒,心不在焉的看着露娜手里的烟,:“时间都不对,为什么每次的时间都不对?”

“什么时间不对啊?”露娜潇洒的点了烟,膝盖利落的抵着吧台,“这不刚到就给你电话了吗?你走了,我跟索多多就是不合拍,唱不来。想你了,反正在哪儿都是唱,我也回北京好了……”

露娜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里的烟的吐了出来,那些袅袅的烟,绕着左手的脸,还有衬衫里面的胸膛,弥散着,然后慢慢被空气稀释了。

左手倚着吧台,恍惚的转着手里的啤酒杯。

“我住我姑妈家,离这儿挺近的,我姑妈家好几套房子,我就自己住。”露娜弹着烟灰,涂得粉红色的指甲,有意无意的在左手的手臂上轻轻的划着。

露娜拿过左手喝过的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声音含糊不清:“一会儿去我那儿吧。”

小歪给阿瑟介绍了女朋友,小歪跟阿瑟说:“女孩子太高雅了,学美声声乐的,高雅的哥们儿要是不把他介绍给你,都觉得我对不起你俩。”

阿瑟跟高雅的声乐女孩儿罗飞飞第一次约会就在罗飞飞开的工艺品店里,那里摆满了工艺品的蜡烛,罗飞飞给阿瑟放《夜莺》,放《Angle》,告诉阿瑟哪些音阶容易唱破,听着不好听。

阿瑟傻呆呆的听了一个晚上,听的眼皮上下打架,差点儿把他闷死。所有的美声音乐在阿瑟的印象里都是“哦啊哦啊哦啊”,包括唱破了的那些声音,约会的最后,阿瑟买了罗飞飞店里的一堆好看的蜡烛灯。

烟花令(2009.6.05大修改)

“你今天怎么了?”阿瑟看着十八索然无味的扒拉着水煮鱼,人家吃的鱼,她捞出来的都是鱼骨头。

十八情绪明显低落,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情绪都糟糕的不行。某个瞬间开始,她的世界再也没有平衡和希望,剩下的都是木然,就如回答别人的问话,答案都是“哦”、“噢”、“恩”。

“还在想和他的那点事儿?”阿瑟点了烟,非常不爽的皱着眉头。

十八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阿瑟,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特希望能找份旱涝保收的工作,比如国企,喝茶看报纸的日子被每个有理想的人唾弃,但只要一辈子不犯什么错儿,那就是铁饭碗,有医疗保险,有退休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搞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可是大学毕业那年的招聘会上,我丢了自己最喜欢的钢笔,被拥挤的人群挤出了展位,所有找工作的都拥挤在国展的大厅里,磕磕碰碰的挪着步子,半小时连20米的距离都走不到……”

阿瑟往啤酒杯里弹着烟灰,沉默着。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将来走出校门的人生和我在大学的时候是一样的,不确定,我还得不停的往前走,对了,招聘会那天我买了深蓝色的POLO衬衫,袖口和领口里面还挂了绸子的底衬,对着镜子系扣子的时候我就会多些勇气,至少我的衬衫领口和袖口是带底衬的……”十八笑着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喝了一大口,阿瑟的表情有想阻止的意思,但终于还是没动,习惯性的把餐桌上的烟和打火机丢了过去。

十八心不在焉的给自己点了烟:“实习的时候到科技日报专题部,实习工资800块钱,诺大的专题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主任,一个是我,主任超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新闻发布会,昆仑饭店的,亮马河饭店的,还有建国饭店,后来我才知道他如此敬业的原因是因为企业开新闻发布会会给记者车马费,剩下的工作都是我的,最忙的时候一天要处理七八个专题报道,我就问我自己,是不是我这辈子能干的就是打杂?后来换了工作,还是类似杂货铺的公司,公司老总找我当秘书,可笑吗?就是因为我看着不像女的,他的情人很放心……”

“来,喝酒。”阿瑟端了啤酒杯,朝十八的方向递过去,厚厚的扎啤玻璃杯撞到一起,阿瑟抿了嘴唇,接着吸烟。

十八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又到了舒雅的公司,我还是个保姆兼秘书兼,要去幼儿园威逼利诱那些幼儿园的老师把舒雅儿子的托管费退回来,还得去高中给她女儿开家长会?今天舒雅女儿跟舒雅发火,搞丢了我做的行政报表,舒雅把这笔帐算在我身上,扣了我这个月的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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