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121)

“我,嗯,蛮好。你为什么不高兴,怎么不跟我讲。”孙郴没有就此跳过这个问题的意思。

我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拜托,小哥哥,这是国际长途。

孙郴笑起来,蛮上路子的么,知道要帮我省钱。

“你去上QQ吧,我们视频。”

“不要了,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我没什么兴致。

“麦麦,我很想看到你。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可是我真的很累了,明天还要上课,我不想上网。”头疼的更加厉害。

“麦麦,我上线了,我等你。”电话挂了。

“喂——喂——”我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又惊又气,头疼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他怎么能这么霸道。

挣扎了几分钟,我还是认命的下床去书房。爸妈已经回房就寝,我小心翼翼的不弄出太大的声响。等待开机上线的时间,我裹紧身上的毛毯,从窗帘的缝隙中,我可以看见遥远的寒星,清冷的,泛濯着明亮而直逼人心的冰芒。我想冷要比热来得快些吧,一瞬间已经凝结成霜。

屏幕上,孙郴已经跳出来许久,连着问一串的问题。我无心作答,就当作没有看到,重新寻找话题。借口摄像头坏了,我拒绝视频。没什么,只是面对他会更加烦闷。

我:今天忙什么呢?

孙:上午分配好小组,按洲际分的组。下午各个小组进行讨论交流。我晚上主要忙着准备明天的发言稿。

我:哦,那你岂不是很忙。

孙:现在还是前期准备阶段,到后期模拟联合国的时候就要动真功夫了。

我:哦。

孙:麦麦,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话题?

我:无所谓,只是插不上话而已。感觉这些都很遥远。

孙:^_^怎么会遥远呢,麦麦,我一直都在你身旁。

>我耸耸肩,敲上一行字“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孙:苦笑ing,麦麦,能不能开语音聊天?

我:不能,我爸妈已经入睡了。

孙:……

我:对了,按洲际分组,谁是组长,我最近反日情绪比较高涨。

孙: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我:强啊,沿着主席学姐的脚步前进,青出于蓝胜于蓝。

孙:好什么啊,当官就是人民的公仆,我被陷害了,不得不准备明天在大会上的发言稿。

我:公仆有什么不好,这年头听上去越好听的职业越是弱势群体,比如马路天使,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相反,越是不堪越是趋之若鹜,什么白狼啊……

孙:好啊,麦麦,你敢说我妈是白狼,看我不去打小报告嘞。

我:啊!!不准,不准,不准告诉孙妈妈。你要说我就讲你是诬陷我。

孙:哦?那我还得好好保留这份聊天记录了。

我:孙郴!

孙:乖,说两句好听的,说两句好听的贿赂我。

我:不要,头可断血可流中华儿女铮铮硬骨不可消融。

孙:至于么,都跟我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了。

再聊了一会儿他参加国际中学生交流会议的事情,我妈出来上洗手间时催我早点睡觉,我趁机下了线。

第47章

头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着了凉。我找了包板蓝根冲了喝下去。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的学校。浅浅问我怎么了,我对她虚弱地笑。柏子仁看我这样,刻薄的评价,还用问吗,肯定是难得有人请吃大餐,某些人生怕吃了今天没明天,硬生生把自己吃出毛病来了。

“对啊,我昨晚还因为急性胰腺炎去挂了水,早上从医院直接来的学校。”我没好气地撇撇嘴。

柏子仁大怒,一天都没理我。这种人,只能他拿别人开玩笑,自己却禁不起一点玩笑。大少爷,你的脾气我懒得伺候,爱怎么怎么去。

陆西到我们班找过我,刚巧我陪浅浅去办主任办公室交平安夜班级财政支出计划表。回来同学跟我一讲,我直觉庆幸。真遇上他,我要怎么解释血型的问题。

只希望表妹是那2%吧,无论是《蓝色生死恋》的桥段还是瞒天过海的路数,对任何家庭都是致命的打击。

我记得我高二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却始终没有下雪,那阴沉冰冷的天空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回想那一季的萧索灰茫时,眼前就会泛起迷蒙的水汽。命运悄无声息地支配我们的生命,那个冬天,她撩拨性的显露出冰山一角的残酷。

小姨家鸡犬不宁,导火索是小表妹的素质发展报告书。让姨夫怒不可遏的不是表妹差强人意的成绩,姨夫信奉“玩着学”的教育理论,对此一向开明。素质发展报告书上有一部分是体检报告,血型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O”型。姨夫长久以来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证明,压抑已久的愤怒爆发出来,坚持要带表妹去做亲子鉴定。小姨哭着拦他,威胁他只要踏进脚步医院一步,立刻签字离婚。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好好的一个家折腾的奄奄一息。外婆哭,表妹哭,祖孙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老妈和舅舅心疼老母亲,发了一千遍毒誓再也不管这个小妹妹的事后还是丢下手边的事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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