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三千(2)

离妃死后,父皇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嫁去远南之远,与于闲止做结发夫妻;二是留在皇城,老死在冷宫。

父皇说,时局已式微,若我昌平能嫁给远南王大世子,巩固山河,如此便能将功赎罪。

可我不愿。

归根究底还是我太过愚笨,以为留在宫中,便能离慕央近一些。宫墙外的每一个脚步声,我都可以自欺欺人地当作是他来看我,只是过门不入。

有时候,感情便是这样,没有道理可循。

而彼时年仅十七的我,尚还不知这世上最消磨人的,莫过于,这一念三千。

一念由生,三千世界尽成劫。

很久以后,长街chūn晓。

于闲止端了个茶盏,坐在茶楼上打听我第一次情动的感受。

我思考了很久,认认真真地答了他四个字。

虽败犹荣。

于闲止听了我的回答,忽然铁青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我那时莫名,不知他为何动怒。然不久以后,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楔子微nüè,但此文是的的确确的轻松文。

唔,整体轻松,偶尔小nüè的那种。

所以姑娘们不要被楔子吓到,调整一下坐姿,更换一下心情,再留言卖个萌,接着看正文

第一章吧~

——爱你们并且决心要努力日更的之=v=

第2章 长相望 01

(三年后)

老丞相八十大寿那天闹出两桩喜事,太上皇幸甚至哉,要办一场chūn日宴,将这喜气延续下去。然而,chūn日宴当天,所有喜事毁于一旦。他们说,罪魁祸首是我,昌平。

我不服。

估摸着天色,大皇兄将将下朝。我搬了张板凳蹲守在金銮殿外,一边临阵磨枪地背诵陈情状,一边抬手跟路过的大臣招呼。

谁知他们看见我,纷纷退避三舍。

显见我的蹲守起了作用,不过多时,皇兄便一脸郁结地跨出金銮殿,沉声说:“跟朕来!”

我跟大皇兄来到后花园,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掌。

皇兄抑郁地看我一眼,将一本奏折砸在我手上。

奏折是由今年的登科状元呈上。此子名为刘世涛,前一阵儿不幸被我瞧上,成为我新一任驸马候选人。奏折的大致内容是刘状元上有重病老母,外欠银钱万贯,区区一任小草民,实在不值得本公主下嫁于他。

奏折的中心思想就比较简单——他死都不想从了我。

皇兄凉凉道:“好好一桩御赐金婚,又快被你搅huáng了。”

我觉得他这个“又”字用得很巧妙,因这是半年来,我第四次瞧见这样的奏折,且前边儿三位,也是在朝廷供职的青年才俊。

可见我的眼光忒好了,那三位才俊,都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因为他们一收到要与我成亲的风声,纷纷上书与我退婚。

他们说,不才虽仰慕我的风情,怎奈家乡已有一位相好。彼女虽平凡,乃是他们心之所系,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伊绝。

我惯来是个知理的,看到才俊们情比金坚,便央求在吏部供职的二皇兄,将他们停职半年,也好得空回一趟老家,跟其相好花好月圆。

手里的奏折被我摩挲发热,我抬起头,略有些兴奋:“这位刘才子,在家乡竟没有相好?”

皇兄嘴角一抽:“你待如何?”

我说:“我曾远远瞧过刘才子几眼,人是迂腐了点,倒没甚花花肠子,更没拿家有相好这一茬儿来搪塞我,可见他不是不愿娶我,是真有难处。”

皇兄嘴角又一抽。

下午,我回到天华宫拾掇一番,捎上小三登便要出宫。

小三登很苦闷,与我说:“便是大家小姐出门,也要跟几个丫鬟,公主您怎就非拽上我这太监呢?”

我扫他一眼,语重心长:“非是我要拽上你,而是那些宫女丫头,注定是本公主的天敌,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与你厮混。”

此话不虚。

按下拐走慕央的小妖孽暂且不表,我前面儿三桩姻亲,无一不是被贫苦丫头拆了台子。

我二人这厢前往的是状元刘府。

状元府建造在禁宫之外,皇城以内。说起来,本公主跟这座府邸颇有渊源——

一年前,有个工部小郎中跟我套近乎,说想借用本公主的名头,在城里低价置几所宅子,用来收租子,做买卖。那一阵儿我刚被放出冷宫,穷得惨绝人寰,便默默地答应了他。

不成想,这工部小郎中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因他置办的都是死过人闹过鬼的宅子,抬价卖给不知情的外乡人,敛财敛得日月无光。本公主虽也因此发家致富,但对他这种行为,也很是不耻。

后有一日,土匪君又找到我,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老实胚子,他打算以三百两纹银的价钱,把城西那所百年废宅脱手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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