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三千(50)

为何要去?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哪怕知道他有伤疾,哪怕知道这伤疾是因白朽落下的,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他和白朽都能一笑泯恩仇,我何必要追去看个因果究竟。

四周又黑又静,我抬起头,于闲止眼眸深处的月光明明灭灭,这么深的夜里,我仿佛只能看到这月光。

不知何故,我忽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地动山摇般的心跳。

仿若有一根弦绷紧在了心的深处,此刻它就要断了。

最终令人溃不成军的是于闲止的一声叹息。他合上双眸的一刹那,也将仿似救命稻草一般的月色敛尽。

唇上覆来一片柔软,我在暗无止境的黑夜中静候弦断。

作者有话要说:

来,我们一起定个规矩。

如果我要更新,我就在当天的11点更,如果11点还没更,那这一天就没有更新了。这样你们也不用一直刷更新。

是上午11点呀,不是晚上=v=

这两天日更可能性不大,隔日更是有可能的,如果间隔个两三天不算断更的话,那我以后都不会断更了~我写文有点慢,而且有自nüè倾向,有时候还喜欢去一点一点地扣字眼扣情节,毕竟希望写出来你们满意我自己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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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了这一个吻的亲密接触以后,你们再也不能说一念三千是清水文了,你们可以骄傲地当这是**了!

第28章 听断弦 01

我二哥带二嫂回京那年,曾有过一段好时光。

二哥虽游历花丛,但遇到二嫂,却是他

第一回真真切切地动心。

二嫂自幼在军营长大,不如寻常女子好对付。她进宫那天,二哥拜倒在我和大哥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将二嫂骗回京,已使尽了浑身解数,往后他一辈子的幸福,就要jiāo到我和大哥手上了。

当时大哥的脸就青了,转头将父皇jiāo予二哥的差事一并揽在了自己身上,倘若父皇问起话来,还要为我们兄妹三人周旋,一个月没见,已憔悴得不成人形。

我的担子更大,我要帮着二哥追二嫂。

那些日子,我当真过得诚惶诚恐,等闲怠慢了二嫂,二哥就要连人带命地栽在我手上。

有一回,平西的贡枣到了,我借花献佛地拿给二嫂吃,二嫂大约吃不惯枣子,随后便闹了几日的痢疾。我惊慌失措,生怕她一个过不惯要回江淩老家,连夜里入梦,都能瞧见二哥惨白着一张脸,伸长舌头吊死在天华宫门前。

后来难为情的却是二嫂,她说:“行军打仗的时候,三天两头也就啃几个白面馍馍。我是糙米糙肉的吃多了,一时没吃惯这jīng细果子,可惜了你的好东西。”

相处得久了,才发现二嫂其实极好伺候。

因她在军营长大,比我还没见过俗世的新鲜,我把在景阳街淘到的稀奇玩耍教给她,久而久之,我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却要苦了我二哥,堂堂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却混成了个跟班,无论我和二嫂做什么,他都巴巴地来凑一份。

更苦的是他追二嫂已追得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我二嫂依旧浑然不觉。

于是二哥他就这么勤勤恳恳地追着,从秋风起追到了冬雪落,从冬雪落追到了chūn花开,从chūn花开追到了小荷才露尖尖角。

那年初夏,二嫂闲来无事,编了几个养蛐蛐儿的小竹笼子送给我,慕央和二哥。

彼时二哥已默默喜欢了二嫂年余,可那份患得患失的心境,却历久弥新。

收到竹笼子,他先欢喜了好几天。后有一日,他似不经意状,诓二嫂说他不慎将竹笼子弄丢了。谁知二嫂竟没半分介意,还说:“那你可以再去景阳街买一个新的。”二哥又为此郁结了一个月。

正巧江淩传来消息,说沈羽在西里中了流箭,虽没殃及性命,但伤势很重。

沈羽是二嫂的师父,是二嫂从小到大,心中最着紧的那个人。听闻沈羽受伤,二嫂心忧得连着几宿都睡不着,而二哥,大约就是在这时心灰意冷的。

二哥说,他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对二嫂好,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为她摘下来。可他做得再多,也比不过“沈羽”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因为他,早已赶在他之前,在她的心中扎了根。

那时候,二嫂虽没提,但我和二哥都料定她要回江淩了。一年了,一年来的忐忑,一年来的喜悲,全要付之东流,别说二哥不甘心,连我也不甘心,我跟二哥说:“你到底将她挂在心尖上挂了这么久,往后可能还会挂下去,而今她要走了,总该让她晓得罢?”

二哥听了这话,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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