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述情深(59)

明月一怔,讪讪然,“阎老板,这话觉得笼统了些。”

“哦?”阎罗望向她。

“适与不适,不是生活的互补,不是性格合与不合,归根到底,是忍与不忍,宽恕与不宽恕。生活本就不会平平顺顺,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缺点与优点,缺点互擦难免,放缓心态,两人之间互迁一点,摩擦就磨平了。婚姻之中,不能缺少爱,因有爱才能去谅解,因有爱才会去共同经营这份人海茫茫,你只想陪我,我只想随你的婚姻。”

阎罗一顿,轻笑,“明月怎懂得这般?”

“书中领悟,见笑。”

“明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阎罗似乎对明月这番话提不起兴趣。

明月在心里叹息,非要她做的那么绝吗?她不死心接着道:“明月心里已有人,但绝对不是阎老板。”

阎罗未有任何反应,像听平常话一般,“知道。”

他的意思是,他依旧要一意孤行。明月深吸一口,恢复女子该有的微笑,“那么……阎老板还是及早下聘礼的好。”

阎罗浅笑不语,独自浅酌一杯,“明月。”

明月将他望去,只见他未望她,只是盯着手中的酒杯,他知她心里有人,可她知他心里也有人?阎罗玩弄手中的杯子,转了一转,“颠簸多年,只想有个家。”

明月怔忪不语,站起来欠身,“那阎老板随意。明月告辞了。”她正欲转身离去,阎罗却拽住她的胳膊,“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她浅笑,凛然转身。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去创造自己想要的幸福。

只是可惜,他的幸福不是她的幸福。不要怪她薄情,只怪他没在她心里无人时,打动她。所以,她的幸福里,没有他。

回府以后,明月直接去见卢青田。她去别院找卢青田之时,卢青田真在绣女红。见难得来的明月来此,讶然将她望去,“姐姐?”

明月浅笑走来,“妹妹在做什么?”

卢青田望了眼自己绣织品,“不过是女儿家随意绣绣的东西。”

明月瞅了一眼,是戏水鸳鸯。她十拿九稳她这妹妹快有相思病了。

“妹妹这戏水鸳鸯固然是好,尤其适合用在喜帕上。”

卢青田的脸立马飞上两朵红晕,低眉道:“青田并未有那思想。”

“什么?妹妹有什么思想?”明月装出一副不知何意的模样,茫然地望向脸已有苍白的卢青田。明月见她这样子,忽而扑哧一笑,手帕捂住嘴轻声细语道:“其实阎老板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说着,自己站起来,对卢青田眨巴眼,略有调侃之意,“妹妹可喜欢?”

卢青田倏地睁大眼,不明她话中的用意。明月却神秘一笑,“明儿你就知道了。”

明月转身离去时,卢青田略有些发愣,木雕泥塑动了动手中的针线,一阵刺痛,她才回过神,吸着受伤的手指,目光盯着戏水鸳鸯。

脑海里不停地响起明月方才的话,妹妹可喜欢?

明月敲开了卢兴祖的房门。此时的卢兴祖坐在c黄上认真地看书,听到响动,抬头看去,见是明月道:“来了?”

明月点头,毫无预兆扑通跪下,“父亲,明月一事相求。”

卢兴祖见她正用盈盈若水的眼眸望着自己,就知她心里想什么。他叹息一声,“明月,从小到大,别人都知我宠你,冷落青田。可是他们看不穿,你性子招人喜爱,甚得我意。青田性子就较为偏激,一对你好,她便更逆我,惹我生气。”

明月低眉不语,等着父亲说完。只见卢兴祖接着道:“你是不是想让青田替你?”

“不。”明月凛然跪在地上。卢兴祖怔了一怔,看向明月。

“我是要她端端正正以卢青田的身份嫁出去。妹妹喜欢阎老板,父亲能看得出来。明月喜欢纳兰公子,毋庸置疑。倘若明月嫁与妹妹的心上人,试问,我们情何以堪?试问,纳兰家该怎么看待我们卢家?在明月与阎老板的那份协议中,明月的身份是两广总督之女,但总督府上可不只有一女。虽然明月这般请求自私居多,但还是请父亲接纳。”无论从任何方面考虑,青田嫁给阎罗是最好的安排。

卢兴祖半眯起眼望着明月,莫测注视她片刻,“这确实是十全十美的权益之计。可要是阎老板发现了悔婚怎办?青田以后何以立足?”

“不会。下聘礼成,想悔婚只有准新娘犯七出方能悔婚。青田循规蹈矩,怎会犯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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