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15)



魏老板是个并不让我感到拘谨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也年轻,眼神中甚至还时不时闪出一种童趣的光芒,不过,他的年轻有为也赋予了他张扬的资本,一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张扬。我和他的谈话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一半专业,一半非专业。我看得出,我是令他满意的。招聘应聘无非是买卖东西一般,首当其冲的叫做“性价比”,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也不是要钱要的最少的,但我想,我的“性价比”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了。

魏老板还问了一个让我如坐针毡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选择在美国工作?”我慌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后来,我莫名其妙地说了真相:“因为一点私人原因。”还没等我说罢,魏老板笑着抢了我的话:“哦,那你可以不作答了。”我又莫名其妙了。我忙说:“不,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为男朋友而回国的。”老板竟像朋友般笑了笑,说:“你男朋友真有福气。”

其实说莫名其妙,不如说先见之明。后来,我认识的一个丁姓女人曾对我说:“你傻不傻啊?为什么一开始就让老板知道你有个爱得死心塌地的男朋友?”我对丁姓女人敷衍地干笑了几下,让这谈话不了了之。这是后话了。

第21——24章

第二十一话:无功无过的第一个工作日

夜深时,我站在房间的窗前,玻璃上映出我清秀的面容。窗外和世人想象中的上海一般,灯红酒绿。我不爱喧嚣,不爱只身一人,更不爱做作的伪装,然而为了肖言,我做着这一切。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要在他的近处守望着他,不着痕迹地让他与我相爱。从今天起。

我没有等来肖言的电话。手机响起时,我急着去接,腰还撞上了柜子,瘀青了一片。电话是程玄打来的,问我是否一切顺利。我说顺利极了,吃的好,住的好,不必挂念。程玄说:“你总是跟我说不必挂念,然后就没了音讯。”我郑重地说:“这次不会的。”因为我懂得了,得不到音讯,是件多么让人忐忑的事。

我没有联系肖言,因为我在这一番辗转过后,蓦然记起了肖言第一次打来电话时,对我说的那三个字:我该死。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把握。很多时候,当你在承受不了最坏的结果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那结果浮出水面。

那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我时不时听到大门的开关,魏老板,约翰,也许还有其他人,像是整夜在出出入入。这是繁忙的上海,繁忙的上海的夜。我躺在不属于我的房间里,躺在不属于我的c黄上,辗转反侧。恍惚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场婚礼,新郎和新娘我都不认识,人人盛装,唯独我,光着脚,找不到我的鞋子。我醒来,一身的冷汗,发现天已经微微泛白了。

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名贵。电梯中,男人的皮鞋一尘不染,女人的香混合在一起摧残着我的嗅觉。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寒酸,于是直了直腰,怕还没见到公司的大门,就先溺死于这冰冷的金属电梯中。

负责人事的莉丽小姐,五官和她的声音一样甜美。她的头发同我从前如出一辙,而现在,我已经烫成大波浪了。为此,我甚至有点庆幸,因为,我忌讳用同一个发式同比我好看的姑娘针尖麦芒。

魏老板和约翰自然还在家酣睡,他们的工作时间往往是中午至午夜。莉丽小姐核查了我带来的资料,然后跟我在会议室里谈妥工约细节后,就正式把我介绍给了其他同事。

所有同事都很年轻,至少,大家看上去都很年轻。我有了一个煞有介事的称谓:分析师。并且,因为这家基金公司大展拳脚的市场是美国的股市,所以,我的称谓前就有了一个更耐人寻味的前缀:我是分析美国股票的分析师。

魏老板事先安排给我的前辈是个戴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他是台湾和美国的混血,有一个很长的姓和一个很拗口的名,所以我们都叫习惯用中文叫他,小沃。

小沃前辈炯炯有神的目光总是透过镜片粘在电脑屏幕上的,于是他教导我这个晚辈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新闻。我言听计从,整个上午,我的目光也粘在了屏幕上。

魏老板果然在午餐时间后才出现。他的裤子和衬衫都穿得花哨极了,像个娱乐圈中人。他把我叫进办公室谈了谈,分了些具体的分析板块给我后,又大肆吹嘘了一下公司的以前和可预见的以后,用以激励我这个初生牛犊的积极性。我觉得我之所以说他“吹嘘”,完全是拜他的花衬衫所赐。其实花枝招展并不为过,但我就是会没来由地想到八个字: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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