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4)


那个夏天,从佛罗里达回到芝加哥,我和肖言就如火如荼地勾结了。不过那种勾结,是属于天知地知我知他知的暗地勾结。可惜的是,我们暗地才暗了一眨眼,就明了。

我和肖言第一次单独约会是他请我去看棒球,芝加哥白袜队主场对纽约洋基队。去的时候,我们是从学校出发的。从学校门口到车站,我和肖言还假惺惺地装了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普通同学,两个人拉开三十米距离,一前一后地走。我一边走一边思考:我这是早恋啊,还是偷情啊?

第六话:至少,此时此刻在拥抱

一群朋友中最美也最沉默的是茉莉。茉莉是从香港来的,但她会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她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我们的感情像姐妹一般。我给茉莉倒了杯果汁,调戏她:“来,笑一个,笑一个就有果汁喝。”茉莉果然就笑了一个。王大头也在,王大头看着茉莉的笑,魂魄都快被吸走了。我曾屡屡劝王大头,让他死心,我说一朵茉莉戴在大头上,不合适。劝着劝着,我和王大头倒像兄弟一般了。不过肖言不认为他把我当兄弟,肖言说,王大头是退而求其次了,而那个“其次”就是我。

我那解散了的室友艾米,偎在王子般的美国男朋友身边,像连体婴一样。跟连体婴说笑着的是茉莉的另一个裙下臣,晓迪。晓迪也是中国人,今年十九岁,比我和茉莉整整小了五岁。晓迪比我们晚一年来的美国,在西北大学念硕士,和我们并不同校。茉莉曾问他:“你是神童吧?这么小就硕士了?”晓迪黯然,因为他忌讳茉莉称他为“童”。

茉莉的裙下臣又岂止王大头和晓迪二人,不过茉莉还是落寞的一个人。开玩笑时她会说:“除了头大的,就是年龄小的,你说为什么啊?”这时我就会告诉她:“因为十全十美的,都在我裙下。”茉莉听了这话,就追着我打。

吃尽了ròu,喝光了酒,一部分人会淋漓地酣睡,另一部分人却会黯然得一塌糊涂。茉莉属于后一部分人。她伏在我的肩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们真好,我真羡慕你们。”我拍了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我没有说,我不好,我真的不好。我也没有说,也许我并没有得到肖言,就像她没有得到她爱的男人一样。

肖言则属于前一部分人。他躺在c黄上,睫毛安静地垂着,脸庞无邪得像初生的孩童。我俯下身,用牙齿咬他的嘴。他醒了,回应我的吻,双手抱住我揉搓我的背。我的声音直接送到他口中:“肖言,你爱我吗?”他的声音伴着呼吸触碰到我的喉咙。他说:“爱。”

第七话:跳脚的茉莉

我们的谎话骗不了茉莉。她直接问我:“你们没有打算在美国发展吧?”我对茉莉坦白:“嗯。”“什么时候走?”“肖言毕业典礼后就会走了。”“哦,就剩两个月了,”茉莉淡淡地算着:“那你呢?”我把面前的咖啡搅得像漩涡一样:“不知道。”“那你们?”茉莉的问题没有问完整,但我却答得直截了当:“我们?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又没把自己卖给他。”我笑着,目光失去了焦点。我想,我的这个谎话也骗不过茉莉的。她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说:“别嘴硬。”我的思绪还在飘:肖言啊肖言,只要你愿意出一块钱,我就把自己卖给你。茉莉又说:“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笑不出来了。茉莉是孤独的,她需要我这个姐妹。

妈妈打电话问我:“毕业了,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我说:“世道不好啊,我在努力了。”妈妈说:“不着急,慢慢来。”妈妈又问:“那你男朋友呢?”我警惕:“妈,我没有男朋友。”我说这话时,肖言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我的脸上,只一秒,就又移了回去。他已经在学习有关贸易的知识了,那有关于他回国后要接手的事业。在那个温润的江南城市里,在他轻描淡写的家族事业里,我想他会飞黄腾达的。我对那有关贸易的知识咬牙切齿,就像是它们会把我的肖言带走一样。

茉莉在凌晨打电话给我,哽咽着说:“我没事,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我刚洗过澡,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说:“你在家么?我过去找你。”肖言接过我手中的毛巾,继续在我头上揉:“这么晚了,我陪你去吧。”我甩了甩头,水滴甩了他一脸。我说:“不用了,我和茉莉有私事谈。”肖言嗤之以鼻:“你们的私事,除了我不就是则渊吗?还能有别人吗?”我同样嗤之以鼻:“多的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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