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93)



我们公司不见起色,资金额日益萎缩得让我想到了被扎了的自行车车胎。不过,黎至元那边却有声有色了。经济台采访他,让他平复金融风暴下颗颗恐慌的心。黎至元向我诉苦:“我最怕说豪言壮语了。”我表示同感:“是不是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其实,电视台太虚伪。赚钱的自然一番大将风度,赔钱的也自然恐慌。你让胜者去安慰败者,败者也只会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近水楼台地直接向黎至元讨教:“说说吧,这钱怎么赚的?”黎至元说了句废话:“要虔诚地屈服于市场。”我嗤之以鼻,却又不得不服。我那热爱视频的魏老板就是不爱屈服,他往往是在叫嚣:“我要征服市场,我要将它玩弄于股掌之上。”结果,就被市场玩弄着了。

肖言送我的那瓶红酒还没来得及在我的抽屉里捂热乎,他人就来了上海。他打电话给我:“小熊,带上酒,来见我。”他的声音愉悦得像唱歌一样,我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他有了好事。

肖言在餐厅等我,我一到晚饭时间就直接过去见了他。

黎至元在我离开公司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依例要同我吃饭。我骗他说:“我有太多工作要做,已叫了外卖。”黎至元不疑,只叫我别太辛苦了。说了慌,我的脸腾地就红了。我百思不解:为什么“肖言”二字,我竟对黎至元说不出口了?我自言自语:人心都是ròu长的,我这是善意的谎言。我在去见肖言的路上,重复了一百遍“善意”二字。

我看见肖言的第一眼,就呆住了。时光在我眼前变成一个漩涡,转啊转的,就转回了我和肖言初相爱的年月。他坐在那里,眼中满是喜悦,没有彷徨,也没有那见鬼的“身不由己”。我慢慢走向他,有错觉,觉得他会开口说:“嗨,小熊,下节是什么课?”

肖言站起来抱了抱我,愉悦的嗓音响在我耳边:“见到你真好。”相爱的年月,就是这样。

我恍惚坐下,肖言接下红酒,让侍应生开瓶。

我将思绪生拉硬拽拽回现实:“有什么好事?‘合振’生意兴隆?”肖言神神秘秘:“‘合振’的事,再好也不值得开红酒。”

“那是什么?”我盯着侍应生把红酒倒入杯子,觉得它美得像熔化了的红宝石。

“我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小熊,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肖言眼睛中冒出勃勃的火光来,配上眼前的红酒,我以为有火山爆发了。

计划?肖言的计划不是要让乔乔生下他的孩子吗?乔乔沙哑的嗓音突然又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她说过:“他不知道,我吃了避孕药。”难道,肖言的计划并不是如此?

我装傻充愣:“哦?怎么会?肖家和乔家同意你和乔乔离婚?”

肖言并不傻:“不,还没有。不过小熊,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镇静?”肖言还以为,当我听说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时,会胸腔起伏,脚颤抖。而我偏偏,镇静得像是在想一道想不透的谜题。

我义无反顾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肖言,乔乔找过我,她说,你要她生下你们的孩子。”

这下,不镇静的是肖言了。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那神色绝妙极了,是再优秀的演员也演不出的。他说:“你竟然都知道了。”他又说:“你竟然知道了,却不声不响。”我喝下一口酒:“我能有什么声响?祝你们早得贵子?”肖言也喝下酒:“那乔乔有没有告诉你,她在避孕?”这下,我也不镇静了。

我身边个个都是人精。你以为他知道的,他知道,你以为他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我果然手脚颤抖了:“你,你竟知道她在避孕?”

肖言冷笑了一声。我以为我看花了眼:肖言竟然在冷笑?他说:“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人精,标准的人精。乔乔的话曾让我以为,肖言是“反被聪明误”的那一个,末了,他却还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昔日,我在美国斗不过肖言,想方设法想走在他前头,结果却还是慢了半拍。今朝,乔乔刚刚才向我炫耀过自己的以静制动,结果,又被肖言一声冷笑带过了。肖言胸前已经戴上了光灿灿的金牌,也许有机会,我和乔乔可以争夺一下人精大赛的亚军。

“肖言,请你再说得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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