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奇香(70)

她大是不服,便也顶撞道,这世上哪有哪么多的坏人?而且白如墨他看起来那么好,又怎么可能是坏人?表姐你就是杯弓蛇影了,看谁都是坏人。

秦宝镜心中本就烦闷,因着韩奇香这几句话更是恼火,当即便冷声的给秦桑下了命令,着影卫全天跟从二小姐。不得她允许,二小姐不能出府门半步,更不能去见白如墨。如若不遵,不但小镯子,连秦桑并所有跟从韩奇香的影卫都要领罚。

秦桑不敢不从。这样一来,无疑于彻底的给韩奇香下了禁足之令。

韩奇香只气得不停的顿脚,眼中立时便有两行泪流下,可偏生又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秦宝镜已经是转过了身,冷声的令秦桑送二小姐回房。

秦桑无奈的走过来对韩奇香做了个请的姿势,韩奇香泪眼朦胧,见秦宝镜单手背后紧握成拳,却背影坚决,似是此事再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而秦桑又在旁边低声的说了一句,二小姐,你,你就先回房去吧。

韩奇香再也忍不住,重重的顿了一下脚,转身就飞速的跑出了屋。而后便一直待在这长廊上一边哭一边踢着廊上的柱子。

李逸听完此事,不由的失笑,柔声的安慰道:“秦城主她想必也不是故意说你的。她今日心情不大好,未免说话的时候就激进了些。”

“可表姐她从来都没有这般凶过我。”韩奇香一边说,一边犹自在抽泣。

李逸见她哭的鼻子红红,一双点漆双目如同浸在水中的墨色玉石,经由廊下灯笼烛光一照,更显清澈透亮。

他不由的看的痴了。直至韩奇香哭的有些嘶哑的连声叫了他几声李逸哥哥他才回过神来。

双耳滚烫。好在夜色浓郁,灯烛之光朦胧,想来对面的韩奇香也看不到他此刻面上尴尬的神情。

这般一想,他心中略定,稳了稳心神,更为柔声的道:“秦城主不过一时气话而已,又怎会真的将你禁足?再说你姐妹二人自幼情深,即便她今日略为斥责了你一番,也是为了你好。想来明日她就不会对你生气,香儿不必躲在此处这般伤心。若是哭坏了眼睛,岂不教人心疼?”

何人心疼,他自心明,但总是不好说出口。一来韩奇香年纪尚幼,他以为她不懂男女之事,现今不过是将他当做兄长来依赖,他不想惊扰于她;二来他虽对她有那般心思,但毕竟面薄,不知如何说出口,更怕说出口后反而让韩奇香疏远于他。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待得再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慢慢的对她表明心迹。

但在韩奇香听来,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她表姐会心疼,而非想到此刻她面前之人也会心疼。也许,会更加心疼。

所以她偏了偏头想了一想,确然,从小自大,秦宝镜虽也有对她生气的时候,但从来都是自己稍稍的跑去在她旁边厚着脸皮叫上几声表姐,她就会立即绷不住笑了,想来此次也应该是一样。

想到此处,韩奇香止不住的便眉开眼笑。只要明日哄好了表姐,她不再生气,自然那个禁足令也就不算数了。那这样,自己岂非也就能再见到白如墨了?

李逸见她先前还苦着一张小脸,但瞬间就眉目舒展,笑得眉眼弯弯,但白玉般的面上泪迹犹存。

心中荡了一荡,他自袖中取出块白色锦帕,微微俯身替她擦去腮边泪痕,微笑道:“好了。夜深了,还是早点回房睡吧。记得睡前让小镯子用热手巾给你敷敷眼睛,不然明早起来眼睛会肿的。”

韩奇香欢欣点头:“李逸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回去,明日早起就去找表姐赔个不是。”

李逸面上笑容未褪,正要再叮嘱她一番,可韩奇香已经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开了,转瞬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怔了一怔,他随即失笑,转而也慢慢的走回了房。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秦桑正端了一铜盆的水要去服侍秦宝镜起身。刚走进院子中,却见到韩奇香正咬唇皱眉站在门口左右徘徊。

秦桑诧异不已,想这二小姐自来懒散,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睡懒觉,不得小镯子几次三番的催,她绝不会起床。怎么今日倒起的这般早了?

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东边刚刚升起的朝阳,秦桑心中纳罕,今日的太阳是打东边升起的没错啊。

韩奇香一见秦桑,再是眼光扫过她手中端着的铜盆,心念急转过,眉间舒展,忙几步跨下台阶来,就劈手接过她手中的铜盆,笑道:“秦桑姐姐,表姐起床有我来服侍就好了,麻烦你下去给表姐准备下早饭啊。”

话落,利索的用脚轻踢开房门,端着铜盆就闪身进去。

秦桑愣了一会,低头看了空空如也的手,忽而又抬头望了望天,今日的太阳还是打东边升起的没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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