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一身轻(14)

“大十几岁,都可以当儿子来抱,乱伦呢。”朱妙嘴上不甜,心里有蜜。

“妈妈,妈妈,我要……”程小奇真叫了起来。

“你有过几个男朋友?”程小奇问。

“你真无聊,问这个干吗?那以前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问一下不行啊,人家好奇嘛。”

“那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啊?”

程小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读高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就接过一次吻,我出来后,就不明不白的分了,那时还不到十八岁呢,什么也不懂。”

“你还是个处男?”朱妙吃了一惊。

“我没有和女人做过。”程小奇很沮丧。

“干吗呀,你以为说你是处男,我对你兴趣就更大了?真恶心!”

“我也觉得是个处男很丢脸,可事实就是这样嘛。找人上床很容易啊,可是我不想乱来。”

“当然不该乱来。不想试试洋妞?”

“想过啊,但是人家洋妞正眼都不瞧中国人。”

“哎,我说程小奇,你也太实话实说了吧,受不了你。”

“吃醋了吗?我高兴啊。不过你放心,来美国两年都没有发生什么,现在有了你,更加不会有事了。”

“咦?你到底多少岁?”朱妙觉得有点问题。

“你答应我,无论我多大,你都不离开我。”程小奇开始紧张了。

“好。”朱妙敷衍。

“说话算话。”

“当然。”

“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岁了。”

“啊!?”如一块烧红的铁,被放到冷水里,“咝”的一下,朱妙的心就灰了。

“你,干吗要骗我?”籍以维持平衡的东西忽然倒了,朱妙的心里空了一块。比程小奇大了整整十岁,如勾引未成年少男,令她有犯罪感。哪里是找丈夫,简直是领养儿童。

“我怕你嫌我小不理我,我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才这么做的。我跟你讲过,你大我多少都无所谓,真的无所谓的。”

“不行!我无法接受。我可不想成天领着一个儿子似的。我需要可以承受生活的肩膀。”

“你说话不算话,你又反悔了。我是一心一意对你,已经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七岁与十岁有什么区别?你要的,我都能给你。”程小奇试着哭了哭,似乎觉得舒服,于是放声大哭。嗓子立刻嘶哑,被人掐了脖子似的,换不过气来。

程小奇的哭不象装,反应这么大,朱妙没料到。她本能的认为,程小奇心理有毛病,或者精神有问题。但她很快指责了自己,不应该这么看待一个痴情少年。在她看来,这种情感,好比自来水龙头,关了就滴水不漏,只能说程小奇这只水龙头,质量不过关,不像她是经过屡次验证的合格产品。七岁跟十岁若是平常比较,区别不大,但具体放到朱妙与程小奇的事情上来,就非同小可了。正如一百斤已经把人压得直不起腰来,假若再添上三斤,那人就彻底垮了。

“你别哭了,好了,小多少都没关系。”朱妙说。内心一个闪念就改变了想法,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邪念。少年,处男,健壮的青春躯体,没有理由错过。

程小奇抹掉眼泪高兴起来,他发誓放假就回国找她。

“你想吗?你想我过来找你吗?”

“想,现在就想,要你……”

“要我,怎么要?”

“我也不知道,你身体难不难受?”

“是,每次和你打电话都难受,特想抱着你。”

“抱我,我就在你身边……”

还没怎么着,少年程小奇就不行了,发出濒临死亡的喘息。

那个四川情人有点旧了。正如自行车摆着不骑生锈了。她离开这个城市后,相互不曾通过电话,不了了之。如今年代,精神和肉体绑得更紧,肉体断了,那些所谓的爱,所谓的精神,如蒲公英飘摇一阵后,不知落在哪个山头。像朱妙这样的蒲公英,没有重温旧梦的习惯,还可以四处开花,但不排除她会怀念和他和谐的鱼水之欢。

她到四川情人所在的城市出差,没打算和他联系,但刚下飞机,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原以为他有惊喜,没想到他嗯嗯呀呀,没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了?”她有点怒了。

“我女朋友在笑。”他也笑。

原来自行车有人骑了,速度丝毫不亚于她。

“如果有时间,一起吃饭。”她仍很客气。

“不行,我有女朋友了,我要对她专一。”他说,似乎见面就将失去贞操。

“你有女朋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路过此地,觉得于情于理都得给你打个电话,不是要和你上床。”她“啪”的挂了电话,骂了一句“傻b”,哭笑不得。她以为她的世界拼图,由各种各样的男人组成,并且这些男人都喜欢她,随时为她服务,即便是自己不要的男人,也会一直为她守候,呼之即来。四川情人把男人变得更透明了,她有点受挫,但不心灰意冷。只不过是面对男人时,手中少握了一份聊以自慰的感情,有了少年程小奇的快速补进,收入远远大于支出,四川情人在这个世界上便彻底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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