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妹(8)

你收废品的?李思江泄了气。

不是。搞个废品收购站牛b啊。我只帮老板打工。莫小看废品小看我的老板啊,他是收废品发财办厂的。李麻子是真慨叹。

听说过捡垃圾盖小洋楼的,没想到捣腾垃圾,还能捣腾出这些名堂。钱小红暗自揣测。李思江一副饿瘪了的样子,钱小红更失望,大声说,到么子山上唱么子歌喽!李思江耶,先安顿下来再讲。于是,一行三人,大包小包地,在一条泥土路上前进,经过一栋又一栋小洋楼,又走了一段空地,拐个弯,进了一片临时搭建的棚区。

同你们讲过,不准外来人在这里过夜,按制度罚款!一个五大三粗方头方脑的男人操广东味浓的普通话在训人,手脚晃动,以不安分的四肢充分表达内心的气愤。外墙上挂着一幅毛笔书法,也许算不上书法,不过是用毛笔书写的有关守则。李麻子小心地朝晃动四肢的人叫声“庄老板”,被称作“庄老板”的男人满面严肃,但见李麻子带着两个年轻姑娘,脸色如台灯,立即由最明亮拧至成朦胧柔和的色调。

呀,李主管返来啦,好多事等着你做呢。

庄老板,这是我老乡。老板气色一好,李麻子声音大了些。

哦,欢迎欢迎。辛苦噻辛苦噻。你先带她们休息。

工棚低矮潮湿,三四人一间,脸盆大的窗口,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到处乱飞。李麻子是个官,独间,摆了床加个小桌子,还余下一跨步宽的地方。

李主管啦,我刚叫饭堂加了菜,大老远,不容易啊。钱小红和李思江挤在床边刚歇下,庄老板进来了。

多谢庄老板哩,给你添麻烦了。钱小红说。

庄老板很和善的,慢慢你就知道了。李麻子拍马屁。庄老板眯眯笑,聊了两句家常,说,有什么事就找李主管,找我也行。钱小红李思江一齐点头,躬身送庄老板出门。李麻子就笑,说,老板一向这样,不许男的过夜,对女的格外热情。都晓得的。这是性别优势。

切!什么狗屁优势,我看他就是好色,有企图。他按耐不了多久的。钱小红在屋子里转圈。

你晓得就好,钱小红,得罪了他,我也得丢饭碗的。

噗——李思江,你来收拾他。钱小红喷了口白开水。李思江苹果脸通红,真以为要她跟庄老板睡觉,只觉六神无主,心里七上八下。

李麻子的床像石板。吃过饭睡一觉起来,两人浑身疼。

睡得好吧两位。李麻子进来时满面春风。

好个屁,都不是人困的!老板表扬哒?这么高兴?钱小红扭着腰活动筋骨。

我都不晓是好是坏,既然大家一起来,就是一根绳子上绑的,我也不收哒藏哒。庄老板有一间发廊,不缺人,但他会想办法安排一个进去。另外,他要我问……

问么子?

问你们俩是不是处女

处不处女有么子关系?

钱小红你不懂,这里的农民富得流油,口味刁,专搞处女,开红苞价钱很高哩!

李麻子你搞么子?老子不是来卖淫的。钱小红抖着胸脯站起来,李思江把她拉下。

莫发气,钱小红,是你情他愿,又不是强xx,卖不卖你自己作主嘛。李麻子温言相劝。

这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们湖南人,男的抢劫,女的卖淫,没一个好东西,都应该拉去枪毙!矮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一块空地上指手划脚。

老子有卖的呀,你卖呀,你卖还没人要哩!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家伙!高挑女子站在二楼阳台,穿着睡衣,声音尖刻。两人一上一下对骂,庄老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啪”地摔了抱孩子的女人一巴掌,女人抱着孩子就哭哭啼啼地消失了。

你的床结实不?三个人挤,夜里塌了,会闹笑话的。钱小红问李麻子。

李麻子掀起床单,说,你看!

妈呀!砖垒的哩!怪不得硬得要死,晚上打架都冇事。钱小红嘻嘻笑。

睡着了谁打架?李思江问完,苹果脸就红了,然后对钱小红说,你睡中间。自己紧贴墙边睡下,不再说话。

李麻子你晚上不许乱动。钱小红厉声说。

我大气也不吐行了吧。好在天气凉快,六月天不热死才怪。

钱小红钻进被子里,仰天躺着。李麻子睡下,与钱小红之间保留小空档。钱小红觉得自己的睡姿太霸地方,就考虑侧身,钱小红胸大,在面对李麻子的臭脚和李思江的脊背之间,选择了紧贴李思江温暖的背。李思江身上的体味,也顺便取代了李麻子床上那股说不出来的混合味。

庄老板安排一个人进发廓,李思江不去,钱小红去,留下她一个人,她不肯,说什么也要两人在一起,这件事就算黄了。黄了就得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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