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侵占了我(47)

好奇怪,怎么没有别的人呢?唐晓南也发现了对铺的重要性。

这节车厢,是列车工作人员自己休息的地方,他们这是赚外快。对铺抱着双膝,唐晓南发现他面部轮廓不错。

唐晓南的眼睛慢慢习惯了昏暗,灯光明亮了。

对铺站起来,他的高度在唐晓南眼前产生一大片黑影,唐晓南抬起头,猛然一愣——竟是个相当出众的男孩!

对铺从洗手间回来,面孔更加清晰,唐晓南又是一愣——她从没遇到过这么标致的男孩!

他朝唐晓南微笑,说我叫李喊。

唐晓南便有些心猿意马了。

两人借着昏灯聊天,慢慢地熟悉了,知道在哈尔滨,彼此住处离得不远,还有可能再见面。

也许是灯光太暖昧,也许是在江北那里受挫后,心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这节只有孤男寡女的车厢里,随着火车的咣当声响,唐晓南心旌神摇。

后来李喊问唐晓南结婚没有,唐晓南说没有,李喊说为什么不结婚呢?唐晓南想了想,说,婚姻只是世俗留下来的东西。李喊一听,当即叫了起来,啊,你说得真好!

然后一阵莫明其妙的沉默。

唐晓南无心说出这句话,有点后悔,话外有多层意思,但没有一层意思是唐晓南的本意。李喊的附和,分明是误会了她。李喊说自己一直与几个女孩子保持关系,但从不和她们上床,他就是怕她们要和他结婚,他没有动她们,便不用负任何责任,更甭提结婚了。

夜很深时,两人才自各入睡。唐晓南听得见李喊的呼吸,时重时轻,时长时短,并不均匀。她看见他睁着眼睛,手臂垂在床沿,手指自然弯曲,手心向上,似乎在期待会有东西落下来。

唐晓南在被子里渐渐温热的身体有些蠢蠢欲动。

她觉得自己是个水笼头,在江北面前,她拧紧了,滴水不漏,现在,水笼头松了,心底里正淌着涓涓细流,细流汇聚到堤坝前,被挡住了,找不到出口,慢慢地形成一潭深水和无数的旋涡。

你睡了吗?李喊问,身体动了一下,侧身朝她,手臂仍是那么放着。

没睡呢。唐晓南的声音温柔得令她自己吃了一惊。

在想什么?李喊不像装坏。

你为什么不睡?唐晓南试探。

李喊的手指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唐晓南用手指头勾住了他的手指头,李喊好像遇到多强的引力一般,顺着她的手,迅速地钻进了唐晓南的被子里。

婚姻只是世俗留下的东西。唐晓南认为感情是神圣的,所以有了这么一句升华的话,没想到这句话反倒成了男女关系中的润滑济。

左乳开始有蚂蚁爬行,继而噬咬,唐晓南感觉一股浅辣。

此时肌肉柔软了,左乳的知觉正缓慢的恢复过来,金属器具的坚硬与冰凉令唐晓南一阵颤栗,她又重重地“嗯”了一声,表明自己正忍受疼痛。

已经缝针了,马上就好。医生说。缝合的线在左乳里扯动,唐晓南听见母亲纳鞋底时的声音。

嗯,还行,刀口不算长。李医生查看伤口时,大腿把唐晓南的手压得更紧。

会留疤痕吗?唐晓南问得很傻。

会有一点,问题不大,不影响。唐晓南不知李医生说的问题与影响都是指的什么。

唐晓南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同居两个月后,唐晓南与李喊谈到结婚的问题。

其实,我想结婚。唐晓南推开爬上来的李喊,无缘无故说了这么一句话。

噫?你不是说过,婚姻只是世俗留下的东西么,你还要我记住,我们永远都是最亲密的人呢。李喊嬉皮笑脸。唐晓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这句话从李喊嘴里说出来,便变成一柄利器,坚硬地戳伤了她。

是的,我说过,婚姻是世俗留下的东西,因为我觉得惟有感情是神圣的。可是,我是世俗的人,所以也要世俗的东西。唐晓南憋不住,放下那虚伪的套理论升华。她心里知道,从爱情的角度来讲,婚姻真是世俗留下的东西,爱情的归宿在于爱,而不是婚姻,因此,爱情与婚姻无关,李喊的意思也没有错。但是她不能这样认同李喊的说法,这个时候,不结婚只同居,她觉得就像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似的。李喊还年轻,挥霍得起,自己快三十的人了,已经不能再在同居上浪费时间与情感。

你是因为爱情要和我结婚,还是因为年纪不小,非结不可了呢?李喊也不糊涂。

唐晓南一时答不上来。毫无疑问,她的身体爱李喊,左乳爱李喊,她的心也愿意和李喊在一起,尽管两个之间总像有一道横梁,令彼此深入总有点阻隔。李喊除了没有社会经验(这不怪他,他一直在当学生),办起事来没有主见以外,她想不出他有什么不好,甚至比从前所有的男人都好。

上一篇:北妹 下一篇:水乳

盛可以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