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朋友圈的老公(13)

“诶,我跟你说,你给我糖的样子特别像一个人。”

“什么人?”

凌昭阳两手摆到脑后:“我不告诉你。”

夏若推他:“你倒是快说啊。”

“先说好,说了你不准生气。”看到夏若点头,凌昭阳笑眯眯地公布答案,“我、妈。”

“你,”夏若哭笑不得地拍他:“我有这么老吗?”

“呐呐呐,说好不生气的啊,我又没说你老,只是说你的怀抱像老妈一样温暖,你喂糖的神情像老妈一样温柔,啊,”凌昭阳向夏若张开双臂,“来吧,再让我体会一下爱的温暖吧。”

夏若扭头就走。

“这么不给面子?”凌昭阳追上去,倒着走,双臂依然处于张开状态,“别这么无情嘛,好歹我从地狱走了一圈回来,你都不庆祝一下。”

“庆祝个鬼,我还得回去干活,啊,都这个点了。”夏若看到手机的时间,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赶去,匆忙跳上正好抵达的公车,刚从包里掏出四块散钱,便被一只手抢先丢了两块钱进去。

“请你的,不客气。”

夏若剜了他一眼:“你那份呢?”

凌昭阳大摇大摆地往车内走去,找到空位,一屁股坐下:“你借我呗。”

“……”夏若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货。

公交车缓缓起步,凌昭阳靠着窗台,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安静得不像话。仿佛酝酿着什么情绪,等到公交车在红绿灯前停下,引擎平静下来,他才一字一句地说起过去:“以前,我只要打针,我妈都会给我一颗大白兔奶糖,然后哄我说‘不哭不哭,痛痛飞飞’。你……让我想起了她。”

忽然悲伤的语调,像被苦海浸泡了三天三夜,每一字每一句都渗透着难以名状的痛意。

这句话里一定有一个故事,一段悲伤的回忆。

夏若垂下眼眸:“那她一定是位很温柔的人。”

“是啊,很温柔,我很爱她。可惜,三年前,她病逝了。所以我能明白你着急的心情,今天,实在对不起。”

夏若望着他渐渐消红的脸,看不出余韵的那抹红究竟是因为过敏,还是因为滴在心底的泪。

“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只是不了解彼此的苦衷而已。”

“还有糖么,”凌昭阳希冀地向她伸出手,“再给我几颗吧。”

糖躺进了他的掌心,他颤颤巍巍地剥糖纸,却发现指尖抖得连糖都快要落下地来:“啧,怎么,打不开呢……”

一只手细心地帮他剥开了糖纸,将糖喂到他唇边,柔声细语:“不哭不哭,痛痛飞飞。”

蹩脚的哄人话语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可就是这么滑稽的话,却将温柔一点一滴沁到了心底。

凌昭阳含着糖,露出苦笑。

今天的大白兔奶糖,是甜的。

“老公说大白兔奶糖是世上最甜的糖,因为送他糖的人,拥有世上最甜美的笑。可惜,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世上最温柔的人——他的母亲。”

——来自夏若的朋友圈

第7章

“最新出炉的艳照,快快快,过来看!”第二天一早,公司便炸开了锅。同事高举手机里的“艳照”,放大了,递给冲开桌椅围过来的小分队成员。

只听一声声惊叹的“哇”,逐云排浪,高潮迭起,整层楼都充斥着毛骨悚然的惊叫。

夏若推开大门,被冲破耳膜的蛙叫吓得不轻:“你们在干嘛?”

蛙声戛然而止。

小分队们整齐划一,捋了捋乱发,收拾好脸上的诧异,不约而同地坐回原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夏若狐疑的目光沿着她们走了一圈,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且这问题百分百跟她有关系。

“诶,有什么话敞开说,当着我面藏着掖着干什么?”

没人理她,小分队们埋低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戳个不停,一猜就是在小群里哔哔哔。

夏若和小分队的纠葛来自于三年前,大抵是因为夏若过于高调地在朋友圈晒高富帅的老公,引起小分队们的眼红,她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到最后发展成水火不容、互相挤兑的地步,只不过相比小分队们的冷嘲热讽,夏若用无视技能反攻,就显得弱势得多。

“她们在聊这张照片。”夏若的手机屏幕弹出了一条微信,发信人来自跟她交好的女同事江芳。

江芳是独立于小分队之外的自由人,她既不拉帮结派,也不跟谁走得特别亲近,对谁态度都不冷不淡。如果将夏若和小分队比作天平的两端,那么江芳就是支撑她们的支点,不向哪一方倾斜,起着平衡的作用。

只是因为兴趣相同,江芳才稍微偏向夏若一些。

微信对话框里,一张劲爆的照片,令夏若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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