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不管什么人,都不容易啊。”
“……”
“……”
之十六
看着皇帝满脸焦急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群经验丰富的御医也不免心中慌乱,不知流川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来给流川把脉查病。
樱木在一旁搓手跺脚地连声问:“怎么样,他是怎么一回事?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
御医们却是神情古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疑惑,就是没有哪一个动笔开方。
樱木忍不住跺足大叫:“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给回话啊。”
资历最老的陈御医满脸惊疑地跪倒说:“圣上别担心,流川大人没什么事,即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
“若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陈御医脸上神情怪异:“这也是臣等感到奇怪的地方,流川大人其实是饿晕的。”
“什么?”樱木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让人担心眼珠子会掉下来。
当朝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的大员居然会在皇宫里饿晕过去,这种事说起来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也难怪这些御医会神色如此奇异,如果不是好几个人在这里会诊,大家得出来的结果都一样的话,别说别人,就是他们自己都会怀疑自己出了错。
樱木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问:“你们真的没有弄错?”
陈御医忙答:“绝对没有弄错,流川大人分明是饥饿难当,又太过劳累,再加上本来身子不好,体气较弱,刚才可能又受了点震动,情绪稍一激动,以致于晕过去了。”
樱木猛然大喝一声;“快去把王成何泰找来。”
两个白天跟了流川一天的侍卫被人半夜里从被子里拖出来见驾,心里都七上八下,不知是祸是福。
才一跪下,樱木已然大声喝问:“今天你们是不是一直跟着流川枫,寸步不离?流川枫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
“圣上,我们奉有圣旨,岂敢轻忽,一整天都是寸步不离跟着流川大人,不敢有半点大意。流川大人确是极为繁忙,整个户部上下都非常之忙。流川大人一整天都在批公文下命令,还不时为着各地的一些拖欠钱粮和阴奉阳违的事动气,又要苦心筹划种种钱粮之事,十分辛劳。我等以往不知,今日亲眼所见,才知流川大人工作之辛苦劳神,竟非我等所能想像。虽然有人将食物送到身旁,却总是忙于公务,没有注意,此刻细想,今天一天,大人倒真是不曾进过粒米呢。”
樱木心中激动难抑,忍不住大骂:“你们两个混帐,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难道就一句话也不劝吗?眼看着国家重臣这样不爱惜身子,你们不知道心痛吗?”
二人忙不停得磕头请罪,好一阵子,看樱木怒气稍息,才敢战战兢兢地辩解。
“我们不过是小小侍卫,流川大人是国家重臣,在流川大人面前,哪有我们说话的份,更何况,我们与流川大人并不熟悉,也不敢干涉大人的事,只能小心尽保护之责。”
“而且我们见流川大人辛劳也极为惊讶,曾向户部中人询问。户部上下都说这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流川大人日日如此。经常忙得忘了进食,有时,纵然吃些东西,也往往是等手上事告一段落后,那时通常拿上来的饭菜都已冰冷了。流川大人在户部忙于公务忘了吃东西的事大家都已习以为常,碰上这种情况一般他都是在结束公务回家以后,若是饥饿难当就随便弄些面食当做夜宵吃。”
樱木这才明白过来,流川必是忙了一天,不思饮食,若依往日的习惯,晚上回家会弄些吃的,但如今,一忙完,必然被这王成何泰催着回宫,他也不便为难这些侍卫,就回来了。偏偏在宫里,他也不便对自己说没吃东西的事,更何况自己一开始就怒气冲冲对他开火。
何泰看着主子怒容已敛,开言再禀:“其实户部上下的人也都挺心疼流川大人的。说起流川大人都极敬佩,说他们上面曾有过那么多上司,就没有见过哪个象流川大人这样的。也只有这样的上司,才能带动整个户部的人都如此真正的倾力为国,劳心公务。听说户部的人最怕的就是叫醒沉睡的流川大人了。他们说户部的差事是湘北最难当的差事,真正要办好,不知要费多少心力。流川大人自上任以来,几乎是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忙着。也因此,每每回家后劳累过度后就会昏昏沉睡,而且最忌旁人吵闹。可是,他毕竟不能永远控制自己。有时在户部也会因劳累太过,一时沉睡过去,那样大家就为难了。若是去叫流川大人,只怕大人睡梦中会打人,若是不叫,大人醒来后也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