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55)

我却异常的心安,仿佛只有那样的疼痛,才能让我感觉子郁还在我身边的真实。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码头停下,连翘撩开了帘子,我下了马车,却不肯再往前挪半步。

子郁铁青着脸不去看我,径自拉扯着我上了船舱。我心痛难忍,他方才紧扣住我的十指,“一个月后,我必归。这次,不是三年,只需一月!”

勉强牵扯出笑容,我的眸光锁着他:“不要负我…………”便是深明大义,暂离他而去。一月原本也不久,花开花落间。

始才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清俊松心的笑容,撩开了船舱的帘子:

“开船!”决绝的音节,简短却无丝毫商量的余地,欣长的身形毅然决然地离去,竟是再不回头看我一眼。

“子郁!”我轻轻唤了一声。

子郁停步,我跑上前去,双臂从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腰身。我梗下泪水,吐字清晰:“我在江南等你。”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54 遇夜

虽才入夜不久,却一整夜没再入睡。怎睡的着呢?

子郁强行分派给我的那一千人果然不是寻常的练家子,竟连划桨那类的事亦个个都会。为免引人注目,皆乔装成了不同行业的人。

其中以商人居多。

每艘船不远不近,相距千米左右。船上自有人轮班划桨,各司其职。

这些人除了如战场上的将士训练有素之外,还有另一个共同的特点。都不爱说话。不说与我,就是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必要的话说,也整日保持着缄默。

他们就像常年在外的军人一样,严于律己。

一时还真想不明白,谈笑风流的子郁,他的下属们怎么个个不苟言笑,中规中矩。

与子郁分别,我到底只除了思念外,没伤心多久,想着一月之后便能相厮守,憧憬未来时,心里有离愁别绪,更有甜蜜喜悦。

差不多说起来,水上生活的日子,除了护卫我的那一千人从来就面无表情外,还是挺惬意的。

自然不甘心整日像一尊佛一样地坐在舱内,几乎是当天,我和连翘就船上船下地摸遍了。

到底对此次离开子郁心有不甘啊。

无论如何,我要摆脱子郁丢给我的这一千人,既可以乔装返回江北回子郁那里去,而这一千高手知道我留书离开之后,定会返回江北助子郁一臂之力。

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几乎是与连翘一交会眼神,她就领悟了我心中所想。不愧是相处了十多年的主仆。

于是每日装作只知寄情山水,心里却瞅准时机打算留书逃跑。

唉,若是此时是春夏之季,我早和连翘跳船游水离开了。想起这大冬天的江水那刺骨啊。

三日后,终于逮到了机会。几支商队从大江支流行往江南,与我们正好顺路。自然是不肯错过机会,便让他们快点划桨,我要和那商队齐驱并驾。

这时候,临离开大周京城时,四叔叔扔给我的人皮面具却是派上了用场。

实在不太敢以真面目在去往大周的国土上露面。即使是在水域也不行。这几个月,龙御夜定然派人找过我,搞不好这熟悉的面孔一现世,人家把我当作钦犯送到衙门。

当我和那商队混的很熟了的时候,便要和连翘去他们的船只以便更近距离地与他们交流。

子郁的下属们进言,我依然一意孤行,无奈,他们也不便拦阻。只暗中护卫起我的安全。

然而我才到他们的船只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跟见了鬼似的,狼狈逃了回来。

李展翼,竟然是李展翼!

我撞见他的那一刻,他正拿着一幅画,问那船上的从齐国江北欲前往江南的船客们,可见过画上女子?

我吓的面如土色,压根就不敢去看他手中的画像,而连翘伸着手指指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跑!

两个人一会意,已狼狈溜走。

李展翼,定然是龙御夜派来的!

自龙御夜察觉我私离大周后,一直有派人出来找我。这我知道。只是,都三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消停么?

戴着那人皮面具,常人认不出我来,依李展翼的眼力,我实在不敢打赌。

幸而逃得快啊,也幸而与这商队交流前多长了个心眼。否则,李展翼向那商队问起画中女子时,他们也不是一个个地皆摇头了,怕是满船的人都会指正我。

然而我并没庆幸多久,才盏茶功夫后,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李展翼问过那商队后,竟径自朝着我们船的众位子郁的属下一作揖,随后,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已是施展轻功跃了过来。

不愧是子郁手下的高手啊,见李展翼不甚友好地上了我们的船,他们的面上也无半丝的惊慌。怎样的安之若素呢,跟视李展翼为空气一样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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