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以后(20)

这白玉貔貅和黑檀佛珠都是她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还有围巾、领带、袜子、她给他画的肖像等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礼物,望着空调上傻乐地牵手的小人,不自觉的笑了。

她夏天怕热,冬天又极畏寒,脚怎么捂都捂不暖,宁靖就直接抱起她的脚,揣进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她睡,每夜每夜的都是如此,这个举动不仅温暖了她的脚,也融化了她的心。

他曾说:“女人的心就好比城池,有的外表看上去坚不可摧,一旦攻破里面就是一马平川任君驰骋;有的看上去没有高墙围绕很好瓦解,进去后才发现里面铜门小巷沟壑地道,每深入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沈年华很有自知之明地点头:“我属于前者。”

“那陈培就属于后者!”宁靖警告她道:“所以你要离她远一点知道吗?不然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没想到,居然被他一语成谶。

往事一幕幕从脑中闪过,就像一段段被刻录在心灵上的电影片段,回忆越是幸福,痛苦越会加倍。

发了会儿呆,就听见感应锁自动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房门被打开。

宁靖在门口换了拖鞋进来,将包放在床头柜上,三两下解除了围巾挂在衣架上,打开了空调,将衣服通通脱去,进了洗手间,打开水蓬头,哗哗地往身上冲着。

洗手间的门是纯透明的,如果不拉窗帘,房间内的人就可以将洗浴室看的一清二楚。

他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赤|身裸|体,也习惯了不拉窗帘,他壮硕的身躯像以往一样进入她的眼睑,每一寸都那样熟悉。他身材健壮魁梧,肌肉结实,一只手抓住她两只胳膊都叫她动弹不得,只得任他轻薄。

他很骚包,总是自认为自己的弟弟又长又粗,十分得意,总是不穿衣服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惹得她面红耳赤,没到此时,他就来个饿虎扑食,将她压在身下,只剩一些淫靡的呻吟与喘息。

他还有皮肤炎,一到夏天或喝酒吃辛辣的食物,身上就会长出一些红疙瘩,奇痒难耐,难以根治。为此她在网上搜罗各种偏方,去排专家号,问专家哪个偏方比较靠谱。

因为自身有皮肤方面的问题,他对关于皮肤上的问题知道的挺多,总是说她:“不要早晚都洗澡,皮肤上的保护层会被破坏,一周两到三次最科学!”

可惜她屡说不改,他只得给她买了一堆护肤品来养护,每天晚上都要她涂上,她要是忘了或是太累睡了,他就轻轻掀开被子,帮她涂好后再轻轻躺在她身边,拥她入怀,安然睡去。

静默的空气中只能听到水哗哗地响着,他洗澡很快,冲了一会儿就出来,用宽大的浴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依然是赤|身裸|体,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椅子转了个圈,滑到书桌旁,打开电脑,放了音乐。

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忙着自己工作,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提都没有提。

坐了一会儿,沈年华就站起身打开柜子,将柜子里的衣服扔到床上开始整理。宁靖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地站了起来,捏着她的手腕,怒问:“你干嘛?”

她扭动手腕,想抽回自己的手,挣扎了两下,他却抓的越发紧,她疼的皱起了眉,看了他一眼,他微微松了些,还是抓着不放。

“宁靖,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认为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么?”

他像只红了眼的斗牛,“你想怎么样?”

沈年华低着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说出了那三个字:“分手吧。”

“不可能!”宁靖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她略微嘲讽地笑出声来,缓缓念道:“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头上有点绿。横批:忍者神龟。宁靖,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了吗?”

“你……”宁靖龇牙欲裂,

她还不等他说出什么来,就轻声说:“不论你能不能忍受得了,我是肯定忍受不了的!”

宁靖就像被人狠狠打一拳似的,脸色惨白,怔然地松开了她的手。

她揉了揉手腕,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是在报复我?”他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沈年华好笑地问:“我报复你什么?宁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任的,当你做出事情的那一刻,我相信你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沈年华不是那么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你都做出选择了,那我就成全你。”

她说着,一贯的轻松语气,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她一向都是温柔的,乖顺的,甚至大咧的,糊涂的,总是没心没肺的开怀笑着,乐观又积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冷静的,无情的,决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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