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安心做鸳鸯(99)

也不知道关斐用了何种方法,弄来了三张东海门的喜帖,按着上面帮派名,为三人置办了行头。等到出发那日,又装扮了一回,便是连真实面貌也一并隐藏了起来。

谢描描立在镜前,见得自己现在变作了一个肤色微蜜的少年,面目虽陌生,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也颇有几分亲切的味道,算得上可心可意。她边拉了拉衣襟,察看还有哪处不妥,边啧啧赞道:“关斐,你我相识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此绝技,当真可佩。”

关斐边整理自己的衣衫,边笑道:“不过是跟着谷主学了些日子,可惜谷主生来懒惰,指望不上他,只好指望自己了!”

关斐此刻已变作了三十如许的汉子,紫红脸膛,瓮声瓮气抱拳道:“不过游戏尔!”

谢描描抿唇而笑,被他喝道:“停!停!——只有女子才抿着嘴儿笑,谢描描,你目前是少年郎,年方十八,应该是笑得最为灿烂,露出白色的牙齿,最好是连牙床都露出来,才算正常!”

谢描描白了他一眼,又被他教导了一回,只到她勉强点着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决不会做出令人误会的表情来,才算放过了她。

二人立在叶初尘房门前,等了半日,在关斐三催四请之下,才见得叶初尘出来,换了件深蓝色的长衫,扮作了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汉子。见得二人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疑惑的摸了摸自己颔下长须,“胡子粘反了?”

二人齐齐摇头。

叶初尘反问:“那是为何?”

谢描描沉思道:“你这般一打扮,千万别再说那些令人哭笑不得,不知分寸的话了。一个人,二十岁的时候不懂事不要紧,还来得及改正。若是一个人四五十岁了还是那副口气——我便坚决不跟你一起走!”

关斐连连点头,“描描说的在理!谷主,你还是替我们这两个可怜的侍卫安份守已一回吧?岛上并无我们的人,东海门与闻蝶谷向来势同水火,若被这些人窥得了我们的身份,我看我们也不用再回来了,直接投进东海喂鱼算了,”

叶初尘见这二人说得在理,也只得答应了这两人。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东海门位于东海小岛之上。这一日海非川大婚,广邀江湖同道中人参加。关斐拿来这三人的请柬,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并无几人注意。

三人来到码头,只见码头停着好几艘船只。其中有一只小船布置的极为喜庆,船身之上一片红色,船舷之处更堆满了颜色缤纷的鲜花。另有一艘巨船,形如战船,船上披红挂花,船头来往各色人物穿梭。他三人上得大船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安坐,只等着新郎迎了新娘,花船先行了,这满载宾客的船才能随即而动。

一时里只见得一名青衣小厮飞奔而来,与那花船之上的艄公耳语一番,不过多时便闻得远处吹吹打打,娶亲的队伍缓缓而来,尽数上了花船,便是迎接喜轿也是静静候在船头,只闻得鞭炮噼哩啪啦响彻了天,那花船便离了岸,一路吹吹打打向着东海门而去.

大船紧随其后。

东海门所居之处乃是东海之地的一处小岛,岛上花木佳蕤,奇兽飞禽,流泉亭台,岛上住房又依山石地势而建,与自然野趣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今日前来贺礼的宾客多得教人惊诧,瞧着倒不像是娶媳成亲,倒像是要开武林盟主大会一般。

三人自上了岛以后,只感觉今日之事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哪里怪异偏偏又说不上来。只得捺下心思,处处察探一番。

这夜,喜乐奏响之后新郎新娘在百人聚义大厅内交拜天地,入了洞房。谢描描观礼已毕,颇有几分意兴阑珊,“竟然顺顺利利的入了洞房,途中也没出过什么岔子,真不知道明日那说书先生会说段什么样的故事来听?”

关斐被她这莫名的担忧惹的发笑,道:“若你是那说书先生,明日的段子得讲什么?”

谢描描不假思索张口便答:“主母立威,新婚之夜毒打妾室;新郎反悔,洞房花烛携妾私奔。”

叶初尘赞叹:“描描,你的心肠忒也歹毒了些!

只换来谢描描恶狠狠一个白眼,引得关斐轻声道:“谢描描,表情!”

谢描描被这二人搅得兴致全无,叹息道:“ 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回去的船只?这岛上奇奇怪怪,这桩婚事办得盛大的过了头,请的贺客也过多,真不想留在此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处吧?”

叶初尘露出垂诞的表情来,在院内捡了一处极为便利的桌子坐了下来,赞道:“我刚刚去了厨房,偷偷看了今晚的菜肴,有许多海味本少爷居然没吃过,还是吃完了再走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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