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有个酒意挺重的，歪着头看我，又冲于宿摆摆手：“女朋友还差不多，你家孩子能有这么大？”

我：“……”

于宿垂眸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你看着这么不嫩么？”

我：“……”我tm……

我冲他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他闻言，看了看眼前的那几人，摆摆手：“走了。”

说着，把我牵着往外带。

他叫了代驾，我就和他一起坐在车子的后座。我很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地靠在我肩上，我浑身像是触了电。

我不动声色地往外挪，支支吾吾道：“你，你是不是醉了？”

他又伸手搂着我的腰扯到他边上，头靠在我的颈间，他轻声道：“没醉。”

我瞬间不知所措。

那也就是说这些动作都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干的了。

我问：“你干嘛？”

他沉默了会儿，开了口：“和我在一起会委屈你。”

我那时在想他说的“委屈”是什么意思。我跟他说：“不跟你在一起才委屈我。”

他突然就笑了。

他道：“你知道我说的委屈是什么意思吗？”

我诚实道：“不知道。”

他顿了顿：“那你想知道吗？”

我点头：“特别想。”

“知道之后，不准跑。”

我笑了笑：“你别嫌我太粘人。”

他又不说话了，顿了顿：“行，那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他让司机开车去了一栋别墅区，我们在其中一套白色别墅前下了车。那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天空黑压压的，只有周围的路灯星星点点。他牵着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指着门口的封条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吗？”

我摇头，又问：“这是你以前的家吗？”

他点了点头。他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我爸妈在我5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一直都是跟我爸住的，就住在这里。”

我“哦”了一声，往四周看了一眼，应他：“这里环境很好。”

他轻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生活的这么好吗？”

我摇头，他继续道：“我爸很少待在家里，平时我问他的时候，他就会跟我说，他要出差。每次出差都是两三个月不回家。”

“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做生意的，但其实”，他顿了顿，“他是在做毒品交易。”

我讶异不已，难以置信。

他转头看我，眸子里的情绪一闪而过，笑着问我：“你会不会害怕？”

我使劲摇头，想宽慰他。

——我不是害怕，我是怕他觉得我在害怕。

他笑着揉我头发：“嗯，就算怕你也跑不了了。”

我：“……”

我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啊”，他转过头看着星空，回应着，“他被发现了，被捕了，判了死刑。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瞒着我做那些事情。”

我望着他，陪他一起沉默。

这种事情，不管是谁，知道了都会接受不了。

他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坦然接受，已经很好了。

我问他：“那你学法律，是因为他？”

——因为不想让更多像他这样的人误入歧途，才想努力让法律成为警示他们的武器。

于宿垂下了头，神色比黑夜更暗，他说：“是为了我妈。”

我纳闷：“你妈妈？”

“嗯”，他应道，“你知道她是跳楼自杀的吧。”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

他一顿，又开了口，语气不容置疑：“没这么简单，谁平白无故就跳楼。”他转头定定地望着我：“她是被人陷害的。只不过……”

他好像特别说不出口。末了才道：“我还没找到证据。”

我看着他的模样，一下子理清了他之前说的一切。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法律也没这么有用。”

——“不过，我还是相信法律。”

他想将坏人绳之以法，却又逃不过很多未知因素。

比如，最重要的，呈堂证供。

我低着头思考着这一切的一切，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开了口。

他说：“所以吧，我这人身上背负了很多。你很干净，你也可以一直干干净净地生活。”

他顿了顿：“顾渺，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想好了，跟着我，你的世界会变得灰暗。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不会拦。”

我迎着他的目光，定定地跟他说：“我都还没经历过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他神色猛然定住，我继续道：“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在第一次和你见面之后我得了一场病，叫躁郁症。是那种只要一想到关于你的事情就会犯的病。但是，后来和你又见过面之后，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