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瞬间感应到他的怒意，他身上浓浓的危险气息。

他掐着我下巴，逼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心痛和不解。

他质问我：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想出去呢？你怎么就不肯信我一次？

我抬眼浅笑：皇上肩负太多了，我赌不起。

他失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惠凝皇贵妃，朕对你还有你的家人够包容了吧。你还要朕怎么做？

我入宫来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卸下伪装，我拔下金钗步摇扔在地上。

我：皇贵妃我不稀罕，其他我也不想要。我们可不可以别演了，没人再会看了，你放我出去很难吗？

他没生气，甚至有些平静，弯腰捡起那些皇贵妃沉重的头饰，一一替我戴回去。

然后对宫女们讲：皇贵妃累了，把她送回去吧。

41

我和李殷铭冷战了半个月，直到皇后崩逝。

那天，我正在摆弄小丫头们剪下来的花，宫里传来钟声。

我问春桃她们怎么回事，她们跑出去打听才知道皇后崩了。

有传言，皇后和皇上争执一番后，赌气之下饮了毒酒。

还有传言，皇后死前当着李殷铭的面咒我会和她下场一样惨。

我听得脑袋嗡一声，跌坐到地上。

李殷铭知道后把乱嚼舌根的两个丫头杖责四十棍赶出宫去了。

42

皇后死后，我一直在发烧做噩梦，梦到黛贵妃的死，太后的死，敏太妃的死，公主的死，皇后的死。

我有种自己也要死了的感觉，就不由自主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原来和李殷铭年少时打闹互坑的事情竟然那么有趣。哦，我应该是病傻了吧。

我仗着要死了，肆无忌惮地跟李殷铭提要求。

我：我死了，能把我送出宫吗？

李殷铭握着我的手亲了又亲，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太医说过两天就好了。

一滴泪从我眼角滑过，我闭上眼，艰难地说：我真的好想出去啊。

他哄小孩般的语气和我商量：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哭着说好，我好想像以前那样再坑他一次。该死，我不会喜欢上他了吧？唉，都要死了，我不较真了。

他日夜守在我宫里，甚至把公务也搬来我宫里了，见我醒了就来抱我：有我在，别怕。

我算了算今天的日子，强撑着笑问他：是不是要放榜了，今年的状元郎帅吗？

他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嗯，等我们有女儿了，朕一定为她挑个英俊有才的状元郎。

我：你最好是！

哎呀，肚子疼，李殷铭你快叫太医！

番外

夫子又双叒叕来跟我告公主的状了，她又双叒叕把书院搞得一团糟，还和康杰世子打了一架。

我深刻体会我娘因为我调皮捣蛋被夫子训时的尴尬和丢人了。

我跟李殷铭商量：下次家长会，你去开行吗？

李殷铭：我们再生一个吧。

我：当我没说。

他扯着我的衣带把我拽了回来。

早有人跟我吐槽宫里衣服设计的不合理，看来真需要约谈一下尚衣局，把服饰给我好好改版一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