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张公案》番外)(15)

田氏在门槛处停步:“婆婆吃素,平日里多食汤粥并些蒸拌小菜。这几日因哀伤过度,只喝了些白粥。”

冯邰颔首:“而老丈平时好吃油腻咸食,如腌制或卤过的肉食,还好喝酒,对否?”

田氏点点头。

冯邰再道:“二老都是常觉得头晕,脚下发虚,时有心悸。”

徐翁、徐白氏和田氏一起点头。田氏道:“公公从街上药房拿了些养心丸,与婆婆每日服用,这几日也是药房的大夫又给抓了几副药每日收着。妾去取来给先生看。”

冯邰肃然道:“不必了,二老症根相反,如果吃同一副药,定是医错了。待我新写两个方子,只按着这个抓药。需留意二位老人家的药万万不可混淆。学生另拟两副食单,每天按这单子给他二人备饭。”

田氏再应下,又向门外转身:“妾去取纸笔。”

王砚道:“不必劳烦夫人,纸笔着下人取来便是。夫人看来亦甚柔弱,先生也一道诊诊吧。”

田氏怯怯道:“民妇贫贱婢子,不敢劳驾。”

王砚摆手:“没什么劳驾一说。案犯可能到你们这宅子里踩过点,或还给你们下过毒。让大夫看诊乃办案的一环。你夫君在何处,他也得过来诊诊脉。”

田氏道:“夫君有腿疾,下不得床,民妇先去帮他洗整,好拜见大人。”

冯邰道:“夫人先诊了脉再去不迟,若有劳动,脉相亦会不准。”

田氏定了一定,福身:“那便多谢大人,劳烦先生。”

冯邰从药箱摸出两个丸子,递给王砚的小厮,让他侍候两位老人温水服下。随从搬来一张小桌,两个小凳,田氏与冯邰在堂中对面坐下,田氏将手腕放于小棉枕上,搭上帕子,提起衣袖,冯邰搭住她腕脉。

“夫人脉相沉稳刚劲,好内力,是自幼练的童子功吧。”

田氏面露惶恐:“先生说什么?”手腕却猛一翻,尖尖指甲刚碰到冯邰的皮肤,手臂陡然无力,跟着,两把刀架在她颈上,侍从飞快捏住她的腮,往她口中塞进布团。

徐翁与徐白氏愣愣地直起眼,徐白氏双眼向上一翻。冯邰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扎进徐白氏几处穴道。

王砚起身踱过来:“未曾想冯大人竟真的精通医道,失敬失敬。”

徐翁筛糠般地抖着,语不成声:“大人,这,这……”

王砚简洁地道:“这位乃是京兆府新来的冯通判,令儿媳非同寻常。我今日便是同冯大人一道让她现原形的。”

徐翁喉咙咯咯做响:“大人是说,芳娘她,她,她……”身形一晃,也向后一仰,冯邰面无表情跨步上前,亦在徐翁的几处大穴施针。

“若非方才冯某给他二人喂了两颗保心丹,二老可能真经不住王大人这场大戏。”

王砚瞥向田氏:“胡子不肯来徐家偷鹦鹉,非要费尽周折在市集下手,我就知道徐宅内必然有怪,应在徐家的儿子或儿媳之中。儿媳最有可能。却不想此女竟敢主动出来相见,真非凡角。到底是什么来历?”

虞玧道:“除下她鞋袜,或可知端倪。”

随从立刻脱去田氏的鞋袜,徐白氏双眼刚微微睁开一条缝,见此情形,又厥了过去。

虞玧再吩咐随从:“看看这女子的足前端两侧,还有拇指与第二个指头之间有无异常。”

随从依言验看:“这女子足侧与二指间都有茧。”

薛沐霖诧异:“是常年穿木屐所致,她是……东瀛女子?!”

温意知一愣:“怎么又跑出东瀛人来了?”

王砚向冯邰拱拱手:“多谢冯大人此番肯与我合作。为表合作的诚意,这名东瀛女子与徐家二老,皆听凭京兆府与冯大人处置。”

冯邰仍面无表情:“王大人可否将其他也告知冯某?”

王砚一挑唇:“当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我已着人备好酒宴,请冯大人移步。”

冯邰一点头。

第7章

酒楼,雅间,大桌。

烛光胜过白昼,王砚举起酒盏:“菜已摆上,话也都摊开说吧。”先转向虞玧,“第一你来说说,怎么看出了田氏有异?”

虞玧笑道:“自然比不得你预先能推出真相,我是瞧那女子站姿步态与常人不同。东瀛舞姬,我见过不少,她们日常穿木屐,行走步履与我朝女子不同,且站着低头时,姿态也不一样。那女子出来时,走路步子有些怪,低头站立时与东瀛女子相似,加上她说话尾音短促,我便问她是哪里人士。”

温意知一脸顿悟:“难怪,我还纳闷了你怎么突然跟个登徒子一般缠着人家问东问西。”

王砚呵呵一声:“编,接着编。”

虞玧眨眼:“阿砚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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