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可以(189)

勒马回身间,祁炎倾身拔下尸首上的佩剑,顺手斩杀追上来的刺客,随即一夹马腹,带着纪初桃杀出重围。

纪初桃看见了孤零零被落下的纪琛,忙从重逢的喜悦中抽神,扭头道:“哎等等,别丢下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祁炎原本就冷峻的侧颜更沉了几分。

祁炎眉目如刀,策马过去,拎鸡崽似的拎着纪琛的后领,将他随意丢上一匹马背上,如同对待战利品,将沙袋般横挂在马背上的纪琛勉强带了回去。

祁炎大概出来得匆忙,连战甲都没来得及穿,只穿着单薄的武袍和玄色披风。隔着薄薄的衣料,纪初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祁炎胸膛坚硬饱满的轮廓,和无数次温存相依过的那般,温暖而可靠。

风呼过耳畔,纪初桃猜测过无数次祁炎见到她该是什么反应,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般无言的沉默。

若说不想见到她,可祁炎的心跳分明很快,都快将她的后背撞麻。

快马加鞭,很快到了朔州军营。

祁炎先一步下马,将纪初桃扶了下来。

“殿下!”孟荪听到动静,掀开帐帘出来。

“孟侍郎。”纪初桃只好将手从祁炎掌心抽离,定神询问正事,“北燕质子呢?”

“按照殿下的部署,已平安护送至军营中。”

见到纪初桃平安归来,孟荪紧绷的俊颜方舒展些,恢复了素日的儒雅之态,朝纪初桃道:“臣见殿下的人马久久未至,便猜测是遭遇了伏击……”

话还未说完,便见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横过,制止他继续靠近纪初桃。

孟荪垂首看着抵在自己肩头的长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另一匹马上,纪琛艰难滑下来,晃荡一下勉强站住身子。见气氛不对,他也不敢做声,只捂着被马背顶得生疼的胃,默默躲到无人的角落吐了个天翻地覆。

“孟大人这马后炮的本事,实属厉害。”祁炎的声音比冰川还冷。

“祁炎!”众目睽睽之下,孟荪着实无辜难堪,纪初桃便轻声解释,“这计划是本宫布置的,怨不得他。”

祁炎声音很冷,眼神却很像是涌着岩浆,收剑道:“殿下的账,臣一会儿就和您算。”

说罢,不顾孟荪的目光握住纪初桃的手,一言不发地将她入了自己的营帐。

孟荪淡然抚平被剑鞘低得起皱的衣襟,望着营帐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些。

帐帘放下,营帐中落下一片昏暗,静得只听见呼啸的风声。

“祁炎,你慢些!”纪初桃软声道。

祁炎没有松手,只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起伏。

生气啦?

纪初桃哭笑不得,侧首努力去观察他隐在阴影中的脸色,细声道:“小将军是有什么账,要和本宫算……唔!”

话未说完,她已被拉入一个硬实的胸膛,紧紧禁锢。

祁炎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带着凌寒的低哑:“是不是臣平日太收敛了,殿下才这般有恃无恐?”

直觉不妙。

“你先放开本宫,本宫快喘不上气了!”纪初桃推了推他,却像是在推一堵墙,纹丝不动。

祁炎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退离,手臂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腰肢搂断,恶狠狠凶悍道:“又不听话乱跑,该如何罚殿下才长记性?”

第72章 惩戒 可这次,祁炎没……

祁炎生气的时候会亲得有点凶, 捏着人的下巴,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攻城略地,不容退缩。

纪初桃如深潜浮水, 急促喘息,抵着祁炎硬朗的胸膛道:“别闹了, 本宫来这儿真的是有正事……”

祁炎盯着她微微张合的红润唇瓣, 喑哑道:“殿下的‘正事’, 就是将自己置身险境?”

纪初桃道:“北燕刺客伪装成悍匪, 其目标只为刺杀李烈。不论北燕摄政王或是李烈党派,都没有余力与大殷再起纷争,若杀了大殷使臣, 则大殷必举国之力灭北燕全族,他们不会傻到自断绝路。”

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 更遑论议和之时?

最多不过掳一个值钱的人质——譬如纪琛, 去换李烈。

祁炎听她一番分析,短促哼了声, 凉飕飕道:“多日未见,殿下高瞻远瞩, 令人好生佩服。”

纪初桃自然听出了他言辞中微愠而反讽的语气。

“用李烈换北燕臣服附属,休战百年,他不能死,此乃其一。”

纪初桃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几道灰扑扑的指痕, 想来是在黄沙乱战中奔跑所致, 花猫似的,唯有一双杏眼依旧温柔清透,轻轻道, “其二嘛,本宫也想来看看你。”

轻飘飘的话语,羽毛似的落在祁炎心间,抚平满腔暗涌的肃杀。

祁炎不发一言,长臂一伸,拿起盥洗架上搭着的湿毛巾,攥在手中焐暖了些,方将带着他体温的毛巾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灰尘污秽,露出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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