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可以(219)

“放心,若她真存了这样的心思,自有人会阻拦。”祁炎语气淡淡的,比起纪妧的生死,他更在乎怀中之人。

将她搂得更紧些,身子贴着身子,低声道:“再睡会儿。”

三月的天气,虽连日大雨,气温却是有所回升,贴这么紧有些热了。

纪初桃小幅度动了动,良久,细声细语:“本宫睡不着了。”

祁炎不语,硬实的大手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腰线上移,抚过颈项,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颌。

帐纱朦胧,纪初桃抬起眼来,撞进一汪暗潮汹涌的眼波中。

纪初桃心中猝然一跳,察觉到了危险之意。

“殿下整日胡思乱想,何时看看眼前人?”祁炎的语气明显不满。

他已有好一阵不曾碰过她了,正是忍得辛苦之际,当即哑声道,“既是睡不着,不妨做些有意思的事。”

炙热的吻说来就来,一点情面也不给。

所谓的“有意思的事”,纪初桃有幸领教过两次。虽说祁炎已是极力忍耐迁就了,可每次还是折腾得够呛,非得躺上一日方能稍缓……

即便纪初桃没有经验,也知他比普通男人要更那个些。

祁炎很快动了情,吻得明显急切凶狠了些,换了个姿势撑在榻上,手也有些不老实。纪初桃承受不住了,不免有些害怕,忙抵着他的胸膛躲开了些,气喘吁吁道:“睡了睡了,本宫这就睡了!”

“等会儿再睡,嗯?”被撩起了燥热,祁炎显然不打算这么快放过她。

“不要。”纪初桃嘴唇红润,蹙眉嘀咕,“你说的‘等会儿’,定是老长的时辰。”

含糊细碎的小抱怨,还是被祁炎听见了。

他低哑一笑,诚实道:“顾及殿下是初尝,我已然很克制。”

纪初桃没了脾气,也顾不得难受了,忙离他火炉似的身子远些,转过身羞赧道:“谁要和你讨论这些?还未成亲呢,总做这些是不对的。”

身后传来被褥掀动的声音,男人硬朗的身形很快贴了过来,继续揽着她哄:“已经赐婚了。”

“赐婚也不行,成婚才算!”

纪初桃心想,她才不要大着肚子出嫁,多不好看!

“卿卿……”动作窸窣,声音喑哑了些。

“不行就是不行!”纪初桃难得硬气了一回,软声软语认真道,“再这样,就不要你上榻了!”

“嗯……”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至极的闷哼。

纪初桃背脊都绷紧了,唯恐祁炎不管不顾地压过来。她根本无法抵抗祁炎的强势……

但等了许久,祁炎并未勉强,只是宠溺顺从地圈着她的细腰,将鼻尖埋在她的颈窝深嗅。

半晌,勉强安静下来。

……

祁炎预料得不错,即便纪妧想自坠深渊,也会有人出手阻拦。

这几日,纪妧并未登临早朝,少年天子亦长期缺席,百官一时议论纷纷。

长信宫中,纪妧对褚珩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

身姿卓然若仙的儒臣拢袖长躬,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纪妧,眼中诸多情绪交织,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龙椅之上的位置,殿下是要另立……”

他顿了顿,垂眸道:“……还是自立?”

聪明人就是这般麻烦,纪妧眸色一变,冷然道:“褚爱卿,就凭你这一句话,本宫便可杀了你。”

褚珩没有丝毫惧意,他似乎永远如此平静,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心志。可若纪妧仔细看来,便会发现他喉结几番滚动,像是平展的湖面下极力压抑着暗流。

许久,他问:“殿下怎么了?”

纪妧轻笑。公正无私的左相褚大人,当堂问的竟然不是“陛下怎么了”,而是“殿下怎么了”……好像他们之间多深的交情似的,何其讽刺!

纪妧冷冷地看着他,故意反问:“如若,本宫要自立呢。”

褚珩抬眸,皱眉道:“臣定当死谏,劝殿下三思。”

纪妧不怒反笑:“你高估自己的分量了,褚珩。你以为你的死,能谏我何?”

褚珩道:“天子年少,并无大错,殿下执意如此,无异于引火自焚。”

到那时口诛笔伐,给她扣上“祸乱篡权”的帽子,无数起义声讨,便是她有再大的本事也难以抵抗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何况那金銮殿上的位置,不是什么好归宿。

“并无大错?”纪妧优雅地放下手中奏折,沉静逼问道,“只是褚珩,若你亲手扶植长大的天子给你下毒,使你不得生育、不得善终,时刻都想着要置你于死地,你还会不痛不痒地说出‘并无大错’之言么?”

听到“下毒”二字时,褚珩清冷的眸中起了波澜。他几乎立即抬眸,清隽泰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龟裂错愕的神情,问道:“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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