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可以(49)

纪姝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恼,反问道:“什么药性的?是让他变乖,还是变凶呢?”

“变……变凶。”短短几个字,纪初桃已红了耳根,满脑子都是祁炎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眼睛。

纪姝了然,朝纪初桃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手指,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纪初桃并未多想,听话地走了过去,在纪姝身边坐下。

下一刻,纪姝伸手揪住了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凉凉一笑:“真是长本事了,敢怀疑到我的头上?”

“……二皇姐,疼!”纪初桃捂住耳朵,难受道,“我也不想这样,可若不说开,不是更影响我们的情谊么?”

纪姝冷笑着松了手。

“我素来不喜欢被男人掌控,偶尔用的,都是些让人听话、无法反抗的药。你说的那种,不是我的风格。”

纪姝一见纪初桃忐忑内疚的神情,便知她问出那番话来,心里是加倍难受的。

不由心一软,屈指在妹妹额上一弹,笑骂道,“小废物,昨晚一定被吓坏了吧?”

纪姝既放荡也坦荡,从不屑于欺诈扯谎,纪初桃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纪姝看似在骂自己,可言辞中无不透露着关怀,纪初桃当即鼻头一酸,“呜”地搂住纪姝的身子,将脸埋入她柔软的狐裘袄子中,用力点了点头。

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纪姝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了拍妹妹的后背。

只是不知永宁长公主府里,还埋藏着多少双看不见的眼睛。

“可要姐姐替你,好好惩罚祁炎?”纪姝弯唇一笑,满肚子坏水。

纪初桃刚卸下了心中的石头,摇了摇头:“算了,他也是受害者。”

纪姝何尝看不出来,纪初桃是在护着祁炎?

她掩唇轻咳了两声,徐徐道:“以我对男人的经验来看,那小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可别小瞧了他。何况你这样的样貌和身份,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可祁炎讨厌我呀。”经历了这么多误会,他定是以为自己是个居心叵测的坏女人。

不过也无大碍,纪初桃已打定主意:等祁炎冤屈昭雪,官复原职,她便放他离去。但愿这场风波过去之后,梦里的那些危机也会随之解除,不要再节外生枝。

“你以为,以祁炎的脑子会猜不出来,下-药的另有其人?但他选择顺水推舟,你猜是为了什么?”

纪初桃诚实摇头。

纪姝也不挑明,只留给纪初桃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道:“男人强取不来的时候,往往会用怀柔之策。譬如做低伏小,说些甜言蜜语,来场风花雪月,用吃食玩物哄你开心,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狼子野心……你可千万莫要上当。”

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

纪初桃将懂未懂,不解道:“既然男人那么坏,为何二皇姐还要养这么多男人在身边呢?”

纪姝笑得花枝乱颤,眼神都像是带着钩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因为,我比他们更坏啊。”

长信宫。

听了秋女史的禀告,纪妧放下奏折,淡淡道:“永宁做得不错。那些送回来的宫人,都处理干净罢。”

秋女史道了声“是”,又问:“这次的事既非您的安排,又不是二殿下插手,则说明三殿下府里还有别的细作。你看要不要出手……”

“不必。”纪妧挑着凤眼,若有所思道,“本宫也想看看,永宁能走多远。”

……

“所以因为这样那样的巧合,你以为她是在馋你的身子,一怒之下顺水推舟,却不料她根本不知道下药这回事,反被你吓跑了?”

僻静的酒楼上,宋元白盘腿坐着嗑瓜子,憋得嘴角抽搐才没有当着祁炎的面笑出声来。

祁炎抱臂倚在雕栏边,背映着冬日寒光,神情相当不好惹。

宋元白从小就怕他。祁炎人狠话不多,真动怒时,是会将人按在地上揍的,偏生自己还打不过他。

宋元白只好将瓜子放回果盘中,拍了拍手,正色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你向来定力极强,普通的药根本拿你没办法。记得两年前忠勇伯世子在你酒水中动手脚,想用风尘女子坏你名声,你当时可是丝毫不受影响,神志清醒地砸了他整座别院……怎么换了三公主,这就么不禁扛了?”

祁炎皱起眉头。

或许真正让他失态的不是那碗药,而是……

“我说,你该不会心动了罢?”宋元白不怕死地戳他逆鳞。

祁炎骤然抬眼,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宋元白反倒一愣,揉着鼻尖失笑一声:“我就随口说说,你作甚这般反应?何况三公主人美心善,喜欢她不很正常么。”

“只是利用。”祁炎并不想从宋元白轻佻的话里听到纪初桃的名字,却没来得及思索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冷淡道,“她很好掌控,不是你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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