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手记[无限](23)

“余洲!!!”柳英年见他过来,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跳起拉住他。

余洲默默坐下,分吃渔夫帽面前的食物。

“姜笑呢?”

柳英年指指不远处。

姜笑手里拎着一小壶蔷薇酒,跟几个人谈笑。她比柳英年他们自在得多,空着的手在面前几位年轻男人身上摸来摸去,余洲从没见她笑得这么畅快过。

不看还好,他忽然发现樊醒和鱼干就在姜笑身边。

他俩没看姜笑,反而专注地盯着三个在地上翻滚的人。樊醒学小孩神态学得十足,面带好奇,一会儿站起一会儿蹲下。鱼干在他头顶打滚旋转,和樊醒完全同调,两个人都不肯放过面前发生的任何细节。

余洲冲过去,强行把人抱起,回到伙伴身边。

樊醒忽然一笑:“好玩。”

鱼干恼怒,偏偏被余洲抓住,挣脱不了:“看看怎么了!我又不加入他们!”

“小心你的鱼眼变针眼。”余洲威胁,“非礼勿视,不懂吗?”

身后灌木丛的动静停了,几个人嬉笑打闹走出来,又开始倒地喝酒。鱼干注意力被转移:“哇……”

樊醒看它:“什么感受?”

鱼干:“好想做人。”

余洲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和柳英年大眼瞪小眼。渔夫帽最为自在,他像看戏一样快乐,不时地笑一笑。

余洲没见过他笑,实在很好奇:“大哥,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渔夫帽答非所问:“别喝。”

他斜瞥余洲碰酒的手。

“姜笑说,酒不能喝。”余洲火速放开酒壶,渔夫帽又解释,“你别看她手里有酒,其实自己一口都没碰。”

“喝也没事,姜笑在‘鸟笼’里呆了三年,她已经成年了。”柳英年说,“除非这酒不对劲。”

渔夫帽:“那你喝。”

柳英年低头狂吃果子。

说来奇怪,周围活色生香,但人人坦荡,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不妥当。余洲看着看着居然也习惯了。他专盯身材健壮的男人,想想自己瘦弱的体格,心里羡慕得很。

樊醒坐在余洲怀里,也懒得动弹,把余洲当沙发一样靠着。他左看右看,忽然问:“不是说今晚可以在这里见到一个最尊贵的人?是谁?”

带路的少女所说之人,余洲猜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鸟笼”的笼主。

樊醒话音刚落,飞星崖边的人忽然传来欢呼。无论是狂欢者还是醉醺醺的人,都开始往小路移动。余洲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较高,站起来就能看到小路上行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青年骑着白马,英俊非凡。他赤裸上身,只穿白色长裤,蜜色胸膛上垂挂无数金色挂饰,连黑发上也缠着宝石。他冲人们点头微笑,目光掠过历险者们所在之处,笑意更浓。

是一张年轻但精于算计的脸。

“王!王!”人们欢呼、大喊,飞星崖上酒气、香气愈发热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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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干晚上不睡觉,辗转反侧(也就是不停在余洲肩膀头发里钻来钻去,滚来滚去)。

樊醒睡不着,抓它又抓不到。

鱼干唉声叹气,鱼鱼忧郁。

余洲:它怎么了?

樊醒: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那什么的季节。

第11章 蔷薇汤(3)

被称为“王”的青年下马后立刻被众人团团围住。人们恭敬又渴望,无数只手伸长了想去触碰青年,但谁都不敢真的碰他。

他显然习惯了这样的事情,面对这样的狂欢盛宴与狂热人们,面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拨开人群,穿过满地杂乱的衣裳、酒杯和食物,他走到了余洲等人面前。

“历险者?”他似乎是提问,但不需要任何作答,“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侍卫拿来一个卷轴,青年接过后递给余洲。卷轴的蜡封上也是一朵蔷薇花。

说实在的,余洲很不习惯这样的排场,他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片场,眼前所见所闻所感,全都是夸张得过分的一场活剧。

面前的青年被称为“王”,他就是笼主吗?

青年没有逗留很久,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把卷轴交给余洲之后,坐上了飞星崖上一直空置的座位。

余洲方才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在最适合观赏击打飞星的位置上,有一张象牙雕成的宽大座椅。座椅上铺着柔软的虎皮,青年坐在椅上,姿态放松。“继续吧。”他示意人们为他端上花蜜与美酒,“让飞星崖再次亮起来。”

狂欢的宴会得以继续。青年喝酒,谈笑,人们不再自己寻乐,纷纷围拢到青年身边,跪坐在地上,仰望青年。

他们的眼神里有虔诚,但又不是全然的虔诚。在疯狂的狂欢中,在没有边线的享受和快乐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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